“你可以让他们进来,准备好。”
“谁?”总经理问。
“警察。”欧维说,双拳紧
他语气不是在提问,只是简短陈述。欧维没有回答。总经理点点头。
“但你们家人不会指证别人。”
这也不是在提问。欧维还是没有回答。但总经理注意到他听到“你们家人”时挺挺胸。
总经理再次点点头,戴上眼镜,低头看看厚摞纸,然后开始在其中张上写字。就像欧维从房间里消失般。欧维久久地站在他面前,以至于他真开始怀疑总经理没有意识到他存在。最后他轻轻咳嗽声。总经理抬起头。
“什事?”
,在总经理办公室里,汤姆毫不犹豫地把罪责全都推卸给欧维。下午汤姆班头上两个小跟班突然跳出来,就像所有急于被大人接纳年轻人那样,口咬定自己亲眼看见欧维拿钱。如果欧维指证汤姆,就是各执词。但现在面对对方指控,只有他沉默。所以第二天早上,工头让他收拾东西去总经理办公室报到。
汤姆站在更衣室门内,在他离开时冲他狞笑。
“贼。”汤姆狠狠地说。
欧维头也不抬地从他跟前走过。
“贼!贼!贼!”其中个指证欧维小跟班随声应和,直到起当班位与欧维父亲交好长者扯住他耳朵才住嘴。
“个人品质是由他行为决定,而不是他说话。”欧维说。
总经理惊讶地看着他。自从这个男孩在铁道上工作两年来,这儿还没人听见过他口气说这长串话。说老实话,欧维也不知道这些话是从哪儿冒出来。他只是觉得应该说出来。
总经理再次低下头面对那摞纸,在其中张纸上又写几笔,递到桌前,指着某处让欧维签字。
“在上面确认你是自愿辞职。”他说。
欧维签字,挺起身,脸上挂着倔强神情。
“贼!”汤姆煞有介事地吆喝得更大声,几天后这个字还会在欧维脑海里回荡。
欧维头也不回地走进夜色中,深吸口气。他怒火中烧,但并不是因为他们叫他贼。他从来不是被别人称呼左右人。但丢失父亲为之献出生命工作所带来耻辱,却像块烙铁般在胸口燃烧。
去办公室路上,他有足够时间思考自己人生,这是他最后次捧着扎成捆工作服走这段路。他喜欢这儿工作。正经任务,正经工具,份好工作。他决定等警察处理完他们应对这类盗窃案例行公事,他要换个地方找个类似工作。或许他得去很远地方,他想。他估摸着份案底需要离得相当远才能不受影响。另外,他在这儿也没有什可留恋。他对任何地方都无所留恋,他边走边意识到这点。但至少他没有成为那种在别人背后说闲话人。他希望当他和父亲再见面时候,这点可以弥补他丢工作过错。
他在走廊靠背椅上坐将近四十分钟,直到个穿紧身黑裙戴尖框眼镜老女人对他说,他可以进办公室。她在他背后关上门。他孤零零地站在房间中央,工作服还揣在怀里。总经理坐在办公桌后,双手握在眼前。他们彼此注视很久,就像彼此都是博物馆墙上幅有趣油画。
“是汤姆拿钱。”总经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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