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客犹疑地点点头,最后两人合力,终于把西装男拽上站台。郡徽婆娘还在尖叫,就像这样能有效地帮忙解决眼前这棘手问题。穿西装男人仰面躺到站台上时候,胸口还在缓慢却稳健地上下起伏。欧维留在铁轨上,听见火车到来。这和他计划不太样,但也凑合。
于是他平静地走回铁轨中央,两手往口袋里插,双眼注视着车头灯。他听见雾笛样警示信号,感觉到铁轨在脚下猛烈地颤动,就像头愤怒公牛正向他冲来。他呼出口气。在这片充满震颤、尖叫和痛苦呐喊炼狱里,他深深地感到阵轻松。
终于。
死亡。
下刻,欧维感觉时间像刹车似被拉长,周围切都因此在慢动作中进行。巨响在他耳朵里化成片呢喃,火车慢慢靠近他,就像拉车是两头老黄牛,绝望地用车头灯照着他。欧维直视着灯光,他并没有被强光迷眼,就在两束光之间,他居然捕捉到列车司机视线。他肯定不到二十岁,还是同事们依然叫他狗仔年纪。
窟窿里看上整天。
他看看表,还剩分钟。他迈步走到站台边,鞋底压着边缘。站台上下,他目测高差不到米半。米六,大概。对他来说,丧命于车轮下有些象征意义,但他并不喜欢这种方式。他不喜欢列车司机目睹惨剧,所以他决定等火车非常近再跳,这样把他撞下铁轨就是第节车厢边缘,而不是正面大玻璃窗。他瞪着火车方向开始计算。准确时间点非常重要,他心想。太阳正缓缓升起,倔强地照进他眼睛里,好似刚拿到柄手电孩子。
就在这时,他听见第声尖叫。
欧维抬起头,恰在这时看见那个穿西装套黑色大衣男人前后摇晃起来,像极只安眠药过量熊猫。就这样晃几秒钟,西装男突然两眼翻整个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手臂痉挛似地摆动。接下来,切都像定格动画样,报纸从手中掉落,他随即晕倒,身体翻过站台边缘,像袋水泥似“砰”声砸在轨道上,然后就躺在那儿不动。
传烟抽、胸口戴郡徽婆娘们惊慌地尖叫起来。那个年轻瘾君子瞪着铁轨,牢牢拽住背包背带,就好像怕它也掉下去似。欧维站在另边站台边缘,气愤地会儿看看这个,会儿看看那个。
欧维注视着狗仔脸,手在口袋里握成拳头,就好像他马上要做事真是自讨苦吃。但也没办法,他想。凡事都有正确做法,还有错误做法。
欧维怒气冲冲骂粗话时候,火车离他大概还有十五、二十米距离,然后他走到边摆动身体重新回到站台上,平静得就像他只是去倒杯咖啡。
司机终于把车停下时候,车头与他齐平。恐惧已经吸干狗仔脸上血色,他显然强忍
“真他妈倒霉。”最后欧维自言自语道。
然后他就跳下铁道。
“过来拉把!”他朝站台边长发背包客喊。
背包客慢慢朝边缘挪。欧维举起那个西装男,那身手只有那些从来没去过健身房却辈子整天双臂各夹两砣混凝土块人才能做得到。那动作,般开奥迪、买彩色紧身运动衣穿年轻人是做不出来。
“他不能躺在这儿挡住火车路,你们是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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