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不开暖气。”欧维回答。
这下他可真是受够,他想。他停在客厅门口,琢磨着要是他让她至少在猫下面垫层报纸她会不会用手套抽他。等她回过头来,他决定还是算。欧维不记得什时候见过这凶女人。
“楼上有条毯子。”他最后终于开口,并突然对大厅吊灯表现出兴趣,以躲避她目光。
“去拿呀!”她指挥道。
欧维看上去像是把她话用装腔作势语气在心里又默念遍,但还是脱下鞋子,躲过她手套攻击范围,穿过客厅。
手套再次愤怒地朝他挥舞过来时候,他意识到安全距离显然是个很健康概念。
下秒帕尔瓦娜已经钻进雪堆里,过会儿,她又钻出来,单薄胳膊上捧着那只冻僵小妖孽。看上去就像四根冰棍和块破围巾冻在起。
“开门!”她朝欧维吼,情绪已经全面失控。
欧维把鞋底在雪里踩得更深。他今天委实没有任何待客意愿,不管是女人,还是猫,这他得跟她说清楚。但她捧着那个畜生迎面朝他冲过来,脚步坚定,就像得由他自己反应来决定她是从他身上还是身边走过去。欧维从没见过这不听好人言女人。他强忍着捂住胸口冲动,感到呼吸又沉重起来。
她继续前进,他让步。还没等欧维来得及动念头阻止,她怀里那个银装素裹小毛球就在他脑海中勾起对恩斯特回忆。那只蠢笨老胖猫恩斯特,索雅那爱它,每次见到它,她心就跳得能弹起五克朗硬币来。
“它死吗?”帕尔瓦娜以她那大肚子能承受最大速度冲过来,瞪着雪地里窟窿,惊乍地问。
“又不是兽医。”欧维回答。
他说这话并不是出于无礼,只是澄清个事实。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天到晚是从哪儿冒出来。就不许人家在自己院子里平心静气地研究下雪堆上猫窟窿啦?
“你得把它弄出来!”她喊着,用手套拍他肩膀。
欧维憋屈地把手往上衣口袋里插。他还有些喘。
上下楼梯时,他路念叨着在这小区里想要清静片刻有多难。到顶层后,他停下脚步,深深吸口气。胸口疼痛已经消失。心跳也恢复正常。这事他已经习以为常。总会好起来。反正很快他也就不需要这
“你倒是开门呀!”帕尔瓦娜转过身冲欧维点下头,看着就像要扭到脖子似。
欧维从口袋里抽出钥匙,像是被人控制住胳膊般。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现在行为,他部分神智在喊“停”,而剩下躯体却陷入某种青春期叛逆。
“拿毯子来!”帕尔瓦娜穿着鞋跨过门槛,命令着。
欧维站住片刻,喘口气,然后跌跌撞撞地跟着。
“房间里怎冷得跟猪圈似?开大暖气!”帕尔瓦娜脱口而出,就像这是理所当然事,把猫放到沙发上时候,还不耐烦地冲欧维挥手。
“关什事?”他说。
“你是脑子坏还是怎着?”她喊。
“跟猫处不到块儿。”他告诉她,把脚跟踩进雪里。
她转身时眼神让他不由自主地挪到离她手套远点儿地方。
“它大概在睡觉,”他探过窟窿边缘朝里张望,“要不然等解冻,它会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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