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大拇指指甲抠着手掌心。墓碑立在原地声不吭,但欧维无须任何言语来明白索雅想法。不管是生前还是身后,沉默总是索雅避免与欧维争吵绝招。
上午欧维给那个叫社会保障部还是什部门打个电话。他是从帕尔瓦娜家打,而他自己电话号码已经注销。事先帕尔瓦娜叮嘱过他定要亲切友好。但开头不太顺利,因为很快接线员就把欧维转给负责人。就是那个抽烟白衬衫。他直接表示,那辆白色小斯柯达仍停在街尽头安妮塔和鲁尼家门口这件事,让人非常愤慨。如果欧维立刻就此道歉,甚至承认让他身处这般困境完全没有必要,他从中斡旋余地可能还更大些。可以这说,至少肯定比他对那人说“去学学念标牌吧,你个该死文盲”之后情况要好。
欧维下项议程,是想说服那人,说鲁尼不该进养老院。那人告诉欧维,要引出这个议题,“该死文盲”是个非常糟糕开场白。之后,电话两端传出连串敏感词,直到欧维明确指出这样谈话完全不会有进展。不能因为那人记忆力衰退就把他从家里拖进监狱。电话对面男人冷冰冰地回应,把鲁尼送哪儿去并不重要,因为就鲁尼目前状况来看,身在何处,没什差别。就此,欧维抱以猛烈抨击。这时,穿白衬衫男人说句
什。
第次听见牛脖子叫嚣穿墙透壁,她们想“清官难断家务事”;第二次,她们想“家家有本难念经”,或许只是念念经而已。
牛脖子再次离家时候,索雅请女人和男孩来家里喝咖啡。女人谨慎地笑着解释,说瘀青是她把橱门开得太快造成。傍晚,鲁尼在停车场遇见牛脖子,他摇摇晃晃下车,显然喝醉。
之后连续两个夜晚,两边邻居分别从自己客厅里听见男人咆哮和地板上撞击声。他们听见女人痛苦地发出声短促哀号,当九岁男孩哭喊着求那个男人“别打别打别打”,欧维再也按捺不住,出门冲到自己院子里。鲁尼已经站在院子那边。
他们正因社区委员会主席职位事处于有史以来最激烈冷战之中,两人已经年不和对方说话。他们互相看眼,就又言不发地冲回屋里。两分钟后,他们穿着外衣在门前相会。牛脖子打开门就准备朝他们猛扑上来,但欧维拳头已经招呼在他鼻梁上。男人个踉跄,站住脚后,抄起把厨刀又朝欧维冲过来。他没能冲出多远,鲁尼老拳铁锤般落在他身上。鼎盛期鲁尼身强力壮,那时和他正面交锋,可是非常不明智事。
第二天男人离开联排别墅区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那个年轻女人在安妮塔和鲁尼家住两周,才敢带着男孩回家。然后鲁尼和欧维就进城去银行,晚上索雅和安妮塔对年轻女人解释说,只要她愿意,可以把这作为礼物,或借款。当然此事没有公开讨论。于是那个年轻女人就和她儿子起留在那栋房子里。那个胖乎乎爱玩电脑孩子叫吉米。
欧维向前俯下身,脸严肃地瞪着墓碑。
“以为还有许多时间,去处理……切。”
她没有回答。
“知道你不喜欢惹是生非,索雅。但这次你得理解。这些人是没法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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