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实话实说。
这话自然气得欧维话都不想说。
十分钟以后帕尔瓦娜在马路对面停车场前减慢车速。
“在这儿等。”她说。
“不许动收音机
“什?这车用不是普通汽油吗?”她不解地脱口问道。
欧维表情就像她刚说要给他车加满橡皮糖。
“当然不是问你们加哪种汽油。你们加什牌子?”
她在十字路口左转时那种漫不经心样子让欧维担心她随时可能吹起口哨。
“什牌子不都能用嘛。”
认错很难,特别是错很久以后。
索雅曾说过,结婚这多年来,欧维只认过次错。那是八十年代早期,有件事欧维认同索雅看法,但后来发现是错。欧维当然认为这是胡说八道。他实际上只是承认她错误,他并没有错。
“爱上个人就像搬进座房子,”索雅曾说,“开始你会爱上新切,陶醉于拥有它每个清晨,就好像害怕会有人突然冲进房门指出这是个错误,你根本不该住得那好。但经年累月房子外墙开始陈旧,木板七翘八裂,你会因为它本该完美不完美而渐渐不再那爱它。然后你渐渐谙熟所有破绽和瑕疵。天冷时候,如何避免钥匙卡在锁孔里;哪块地板踩上去时候容易弯曲;怎打开扇橱门又恰好可以不让它嘎吱作响。这些都是会赋予你归属感小秘密。”欧维曾经直怀疑他就是比喻里那扇橱门。他时不时也会听见索雅念叨:“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想,要是房子地基本来就打歪话,还能有什办法补救。”特别是生他气时候,他很清楚她这话是什意思。
“只是说这当然关系到柴油发动机价钱,还有每公里耗油量。”帕尔瓦娜漫不经心地说着,在红灯前放慢车速,哼哼声调整下坐姿。
欧维绝望地看着她,就像她根本没听见他说话。他正在这儿跟个孕妇讲解拥有辆车基础知识。他解释说三年换辆车才不会亏钱,他还有板有眼地说有脑子人都知道年跑三千两百公里以上才会选柴油发动机。而她在干什?她像往常样还嘴。开口就是“买新怎可能省钱”,又说这和“车价钱”有关,接着还问“为什”。
“但你们有哪个牌子卡?”
欧维最后那个着重号加得自己心里都震震。尽管他对银行卡信用卡什从来都心怀忌惮,但理所当然地总是揣着张加油卡。因为这是人之常情:考驾照买第辆车,选个连锁加油站牌子,然后就雷打不动。做人怎能在汽车牌子和加油站这类重大事情上朝三暮四?
“们不用加油卡。”帕尔瓦娜口气随意,就像这根本不是什错误。
欧维声不吭地坐足足五分钟,直到帕尔瓦娜惴惴不安地试探着说个“挪威石油”。
“就现在,那儿油价是多少?”欧维满腹狐疑。
“因为所以!”欧维回答。
“对对对。”帕尔瓦娜翻翻白眼,欧维怀疑她完全不接受他在这方面本该享有权威性。
“回去路上得加油。”信号灯转绿时候,她说。
“这次出钱,但你给少废话。”
欧维双手插,用挑衅口气说:“你和盲流平时都加什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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