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他去相亲，去跟
个女人单独吃饭聊天，等于把他放到火架上烤。
在路口等红绿灯
空档，李扬手伸进纸盒里下拿
四五张出来，擦干脸上脖子汗。李太太发来消息，说女孩已经到地方等。
李扬才刚擦干额头，又冒出汗珠。
转过个路口，到达约定好饭馆。李太太订包厢在二楼，208。
李扬走进饭馆大门，突然又不肯上楼。抓住逢暄胳膊说：“你替
去。”
正喝完粥想去再续碗逢暄顿住，眨两下眼：“你去相亲，为什
要跟着去？”
李太太也说：“你让你弟跟着干嘛？”
李扬又开始支支吾吾，眼神乱飘。他重重坐在沙发上，脑子不会转似：“反正，反正……反正你不让他跟起，就不去。”
李太太没明白他突然闹什，换平常李扬敢说句“不”，她早拿起扫把挥过去。但现在时间来不及，揍骂是不行。唯有跟逢暄说：“小暄啊，不然你也出去走走，陪你表哥去吧。”她拉着逢暄胳膊，小声跟他说，“小暄，你就跟着他去。你表哥要是不太会说话，你得帮着他点，多说他点好，知道没？”
逢暄说：“那行吧，陪着表哥起。”
周日，李太太大清早把李扬叫醒，催着他刮胡子，洗脸，换衣服。
李扬西装换上，脸也整得白白净净，李太太又觉得他头发太长，让他趁剩下这些时间，去楼下理发店花二十块钱修剪修剪。
逢暄昨晚收到乔漠消息，得知他周日没特别行程，可以休息天。本想好好睡个早上，却被姑妈大呼小喝以及李扬恨不得震塌座山动静吵醒。
怎睡也睡不着，逢暄干脆起床吃早餐。
李太太煮稀饭，拿从老家带来腌制干菜炒盘鸡蛋。
逢暄：“啊？”瞬间懵两懵，挣开李扬手，“不是，你都到这里。你突然，突然让去？再说，人家是要跟你相亲啊。”
“你没听妈那天说吗？那姑娘
去换身衣服，逢暄跟李扬出门。
路上，李扬握方向盘手在抖。不停擦汗，咽口水，叹气。比赴死还难受。平日动辄爱激情讽骂逢暄两句，今天却异常沉默。
李扬担心什、焦虑什，逢暄心里清楚明白。
他表哥，个活二十七八年大男人，见到女人还会手足无措，紧张冒汗，语无伦次，大脑宕机。
李扬不知是不是自小被李太太打骂怕原因，怕女人毛病从懂事起就有。本以为年纪上去后这个毛病会好，没想到长大后不仅不见好转，还越来越严重。
逢暄就菜喝粥，喝到半，李扬回来，顶着头精神短寸。
李太太捧着碗稀粥出来，李扬就要上前接过来喝，被李太太手拍开：“你还吃啊？”
李扬怔下：“你不说中午十二点起吃午饭吗？现在早饭都不让吃？”
李太太指着墙上时钟：“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都已经十点多。你到那个地方个多小时，万路上再堵个车。你行，别吃，快去吧。你等人会儿不要紧，让人家女孩子等你像什话？快去快去！”李太太推着他赶他走。
李扬犹犹豫豫地不肯动，李太太问他还愣着干什。李扬支吾好半晌说：“你让逢暄跟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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