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楼道对讲,那边接,是夏岳声音:“你好哪位?”
“啊,”大姨夫说,“你洗漱完没?下楼来,有好事儿。”
说完老爷子还冲迟立冬挤眉弄眼。
迟立冬:“……”
夏岳也没细问,答应道:“好,您等换件衣服就下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迟立冬就出门。
被春雨洗礼过人间很是明媚,路旁玉兰盛开,叶子绿得闪亮,空气里都是焕然新香气。
到夏岳大姨家楼下,他凭着记忆按楼道对讲号码,可按两次都是错,之前来过几次,他没有十分留意大姨家究竟住几层几号,这又过年多,记忆太模糊。
正筹莫展,楼道防盗门开,出来位有些谢顶大爷,两人四目相对。
迟立冬:“大……姨夫。”
系,让们别去找你。不然们是真要去找你麻烦,凭什锅全是他背,你倒屁事没有?明明举报信里指名道姓说另个就是你……”
“你等下!”迟立冬大惊,“举报信里说到?”
同学道:“废话,说他搞基总不能是自己跟自己搞,总得有个确切对象,信里有你才能举报成立吧。”
迟立冬第次听说还有这样内情,匪夷所思道:“那学校怎都没找问问情况?”
同学:“不说,夏岳自己把锅背,主动提出退学,加上你那时已经毕业离校,夏教授又突然住院,学校本来就不想搞事情,反正有处理结果,也就算。”
挂断,大姨夫却没等着,对迟立冬说他急着去买油条,溜烟走。
迟立冬深深感到,大姨夫分明就是老油条本条。
他等片刻,门响,他立刻站得笔直,里面却出来位包租婆发型大姐,牵着只趾高气扬小泰迪,看见门口有生人就汪汪叫,可是迟立冬长得不像好欺负样子,它汪汪两声就觉得惹不起,又呜呜咽咽夹起尾巴,拖着主人走
大姨夫懵逼片刻,开心道:“快快快,上楼家去啊,正好买油条去,你吃吗?没吃吧,成,多买几根。”
迟立冬受宠若惊道:“您不用给买。夏……年年起床吗?”
大姨夫道:“下来他还没醒呢,夏岳倒是刚起来,你快上去吧,电梯卡给你。”
迟立冬两手空空,不好意思道:“今儿就不上去,改天再专程过来,过来就是想……”想怎呢?
大姨夫秒懂道:“想找夏岳单独说会儿话呀?那叫他下来。”
迟立冬混乱道:“你说是他自己主动提出退学吗?”
同学说这半天话,比刚接电话时清醒不少,忽然犹豫起来,欲言又止:“呃……嗯……那个……就是……唉……”
迟立冬:“你再这样就去你家找你。”
同学:“别别别,老婆刚睡下。嗐,其实也没什,都这多年,你还记得咱们头回见面吗?们几个都以为你回去做散打教练。夏岳在英国念书时候,班长两口子去欧洲玩,顺路去看过他,仨人凑堆喝大,夏岳跟他俩说,那时候他退学出去,是觉得学反正哪儿都能上,可你不样,你想回国家队当教练,真要被牵连,这大丑闻,别说进国家队,以前荣誉和奖牌恐怕都要白瞎。”
当晚下今春第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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