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悟净打开速写本放到水穗眼前。上面画着
个梳麻花辫
少-女-人偶，人偶那大大圆眼睛有着与素描不相称深邃。
“边看风景边画人偶？”水穗有点意外。
悟净理所当然地笑
笑，说：“
想做个能融入这片风景少-女-人偶，不过很难。”他往前翻几页，上面画都是同样少-女-人偶。水穗不禁赞叹起来。
“今天您来有什
事吗？”悟净合上速写本，问道。
水穗告诉悟净可以把小丑人偶拿走，他表情有些复杂，带着点高兴又带着点放心。“那什时候可以去拿？”
“佳织，”水穗从她背后问道，“你觉得青江怎样？觉得他是真心喜欢你。”
佳织没有立刻回答。她哼着小曲，不时摆弄下头发，还伸手摸摸路边花草。水穗度以为她不想回答。过好久，佳织才开口：“怎可能呢？怎会有男人喜欢？男人都喜欢像兔子样活泼好动女孩，而不是这种腿细得像牙签样动不女-人。早就知道。”
“不是这样。”
“就是！”佳织猛地摇头，“别说，累。水穗，咱们回去吧。”
水穗觉得再说什也是白费口舌，只能默默地推起轮椅。
第二天上午，水穗推着佳织在宅子周围散步。宅子后面是座小山丘，上面铺有几条步行道，可以通到相邻街区。如果要乘坐去往市中心轻轨，从这里走能近站地左右，青江总是走这条路。
“昨晚让永岛先生困扰。”佳织看着飞舞小鸟，轻笑着说。
“怎让他困扰？”
“耍点小性子，说才没什未来可言。”
“你为什这说？”
“您方便话，现在就可以。已经跟外婆说过。”
“那现在就去吧。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两
午饭后，水穗独自去美术馆。和上次样，美术馆还在举办玻璃工艺展，而游客则比上次更少。
悟净还在上次休息处那里，坐在他常坐位置上眺望窗外。不，他好像不仅仅在眺望。桌子上放着个速写本，看来他在写生。
水穗走近时，他也只顾着运笔，完全没有注意到。直到水穗打招呼说“您好”，他才转过头来。
“哦，您来得正好。”悟净语气愉悦，却透着些心不在焉气息。他又看向窗外，阵发呆，几秒之后才收起速写本。
“您在画什？”水穗坐下，看着窗外问。窗外只有片松林和松林前片原野，原野上倒着辆生锈自行车。
“因为永岛先生很奇怪地突然问将来想做什。”
“这很奇怪吗？”
“不奇怪。他大概是为表明对并没有特别想法，才这问。般这种时候，都会回答得很得体，比如想画些绘本、做些翻译等等，这说大家就都放心。可昨天，并没有那种心情，所以就说‘能干什？这个样子什都干不’——越说越难受，哭得停不下来。”
水穗脑海中浮现出永岛满脸不知所措神情。
佳织腼腆笑，就像爱恶作剧孩子被揪出来时样，说道：“但其实也没那悲观。只要想做，什都能做到，知道自己能做到。边哭边问自己为什要哭，结论是——是在跟永岛先生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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