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过来,挡住江岌面前光,伸出只手揪住江岌边衣领,另只手不轻不重地拍打着江岌边脸:“有事?你他妈还问有事没事?装傻是吧,跑路是吧?以为跑到这儿老子这就找不着你是吧?这趟找你也费不少功夫,要拿不出点东西,你可要倒大霉咯。”
江岌不动,没什表情地看着他,任他那双粗糙脏手下下、越来越重地拍在自己脸上。
“听说在这儿卖唱?这久不见,应该赚不少吧?”
“这破屋子倒是看不出有什值钱东西,”靠窗男人把将书桌上书全部扫到地上,脚底踩上去,骂道,“堆废纸,你他妈还兼职收破烂?
*
暮色渐深,红麓斜街路灯要比外面主路更暗些,乳白色灯罩亮,将里面沉积不知多少年蚊虫尸体照得清二楚。
随着车身倾斜着拐入红麓斜街,摩托车速度逐渐慢下来,路七拐八折地绕过延伸到路边桌椅板凳,江岌将车停至墙边,跨下车,背着吉他大步朝红麓酒吧走过去。
楼酒吧已经开始营业,往常这个时候江岌已经坐在唱台上开始唱歌,但今天因为要参加节目录制,此刻唱台上并没有人,音响里放着首聒噪dj舞曲。
穿过楼酒吧,江岌径直走上通往二楼楼梯。二楼与楼梯之间没设门,江岌走进去,破旧台球厅片昏暗,空空荡荡,只有尽头他房间是亮着灯。昏黄灯光在门前泼地。
麓酒吧,看来只能先去那看看。秦青卓心道。
秦青卓这次没坐节目组车,他让司机开自己车过来。
由于上场淘汰近半乐队,这场录制结束时间早不少,秦青卓坐进车里时,外面天色还没完全黑透,但街边两排路灯已经亮起来。
城市里华灯初上,正值下班高峰期,道路拥堵情况比上次更甚。车辆缓慢地朝前蠕动,秦青卓又想起上次坐在江岌身后,路左突右冲、见缝插针,把拥挤车辆全都甩在身后情形。
——总觉得那少年脾性不至于太坏,怎会做出这种事呢?
江岌眼角莫名抽下,直觉有些不太对劲。
浑身肌肉下意识绷紧,江岌走到房间门口,看见正在他屋里溜达三个男人,以及蜷缩着缩在墙角江北。
听到脚步声,三个男人都停下来看向江岌,其中个男人开口道:“哟,回来。”
江岌神色不见异常,拿下肩上吉他,将它靠在墙边立着,站直看着他们:“有事?”
说话男人朝江岌走过来,江岌米八七,那男人比他还要高出几公分,浑身上下肌肉虬结分明,走路时候带着地板都在震颤。
手机振下,季驰又发来消息:“青卓,录制结束吗?怎样?”
秦青卓盯着那条消息看几秒,按熄手机屏幕,没回。
如果让季驰知道自己没按那男孩说做,不知道季驰今晚还有没有心思拍戏,他看上去对这件事情非常焦虑。
还是等处理妥当再跟季驰说吧,秦青卓收起手机。连续几个小时录制让他有些疲惫,他闭上眼睛,靠在后座养神。
过会儿,秦青卓又睁开眼,在聊天界面上给季驰回句话:“这件事交给,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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