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词儿蹦到脑中瞬间江岌睁开眼睛,几乎是有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上那块摇摇欲坠、行将脱落墙皮。
几秒钟之后,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小学生吗,花这长时间,居然只是为给“怜悯”这词儿找个近义词?疯吗,闲吧?
支烟抽完,心底烦躁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江岌心烦意乱地捻灭烟,又从烟盒里摸出仅剩支烟,这次不但秦青卓眼睛在脑中浮现出来,连他声音都并在耳边响起来——
“没人告诉你这种劣质香烟只会摧毁你嗓子吗?”
操,中邪吗?江岌拨动打火机,点燃烟,又是狠狠吸口。
他后背靠上沙发,阖上眼皮想清净会儿,那双眼睛却不失时机地又在脑中浮现出来。
那里面盛着,似乎用“怜悯”来形容并不太确切,那是种跟怜悯有些接近、但是又很陌生情绪,让他在看清瞬间极其排斥和抗拒。
那到底是种什情绪?又为什会让自己这排斥?时间,大脑深处忽然浮光掠影般地出现很多双眼睛——
那是多久远事情?片狼藉家里像是被洗劫后战场,刚刚还大门紧闭楼上楼下邻居,不知什时候已经在门口围圈。
“真可怜啊。”
她自顾自地说下去:“他看上去很有钱,肯定会请们吃顿好。”
江岌从烟盒里抽出支烟,用打火机点燃,这才出声,没什好气道:“你是要饭叫花子啊?”
烟蒂触碰到嘴唇瞬,他脑中浮现出秦青卓从他指间抽出那半截烟时神情——皱着眉,眼看上去是愠怒,但因为离得很近,他可以看清楚那眼神中闪而过怜悯。
心头烦躁更甚,江岌几乎是狠狠吸口烟。
“不吃白不吃,”江北撇撇嘴,“再说,是他自己要请你。”
江北手中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她讨厌被打断游戏进程,立刻挂断电话。
江岌看她眼,因为咬着烟,他声音有些含混不清:“谁电话?”
“不知道。”江北盯着手机,眉头紧皱,手指动得飞快。
过会儿,那手机又振起来,这次没等江北来得及挂断电话,江岌便抬手拿过自己手机。
“喂!”江北正在兴头上,气愤地抬眼瞪着他。
“孤儿寡母,孩子还这小……”
“这群混蛋,丧良心啊。”
撑着地面站起来,瘸拐地走过去关门时,江岌看清那些人眼中清色情绪,他贯知道那叫怜悯。
但秦青卓刚刚注视着自己时候,那双眼睛里情绪却好像不太样,那不是种与己无关、居高临下怜悯,那是——
怜惜……吗?
江岌依旧没理她,江北没得到答案,点完外卖后,拿着江岌手机玩起王者荣耀。
江岌胳膊肘撑在大腿上,上半身前倾,沉默地口口抽着烟,心底那股烦躁始终挥之不去。
——是啊,顿饭而已,不吃白不吃,为什不接受?
还有,那张照片,明明最初目就是为从秦青卓那里狠狠讹笔,为什在秦青卓提出让自己给那张照片标上个加码时,自己却没有接受?
江岌将茶几中间烟灰缸拖过来,磕磕烟灰,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问题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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