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别再出现在
“顶天立地,永远都不向世俗屈服。”
“像你样吗?”
“对,像样。”
江岌还记得江克远说这话时爽朗笑声,那时候他是真觉得爸爸就像山样,不管发生什事情,都会是自己和妈妈依靠。
可偏偏也是这个山样江克远,在某天忽然倒塌,消失,留下这堆他好像永远也无法摆脱世俗烂事。它们像淤泥样沉重地拽着他,在他试图往前走每步里,都提醒着他永远也没办法做个像山样男人。
彭可诗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丝忧心表情。
*
个人身死之后,会留下什?
江岌坐在等候室内,屈起手肘压在腿上,出神地盯着地面上某处位置。
窗之隔焚化炉里,透出股塑料燃烧刺鼻糊味。
亮,“靠,迈巴赫!”
黑色迈巴赫停在两人面前,车门推开,秦青卓从车内迈下来。
彭可诗叫声“青卓哥”,钟扬则绕着车子打量车身:“青卓哥,原来是你啊,说这破地儿怎会忽然开来辆豪车,啧,你车可真漂亮啊。”
秦青卓却没什闲聊心情,看着酒吧紧闭门:“江岌呢?”
“谁知道呢。”钟扬耸耸肩,“对青卓哥,你定要好好管管江岌,昨晚来问他下场比赛要唱什歌,他副不想搭理样子,今天还玩起失踪来。你说们这个夺冠大热门,那不得好好准备接下来比赛吗,居然态度这敷衍……”
真是讽刺。江岌长长闭下眼睛。
他又想起个月前,江克远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幕。
那时他正在到处找江北,江克远忽然从墙角出现,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
起初他并没有认出江克远——面前这个气质畏缩男人与记忆中那个高大挺拔江克远判若两人。在认出他瞬,他积聚在胸口无法发泄恨意腾腾地烧起来,于是在江克远叫出“江岌”这个名字同时,他抡起拳头狠狠砸向他。
江克远没还手,米八几中年男人只是躬起身体,声不吭地任那些凶狠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应该是那张照片被烧掉,江岌想。
在亲手将江克远推进焚化炉之前,他把那张被塑封合照放到那具僵硬尸体身上。
原本以为关于江克远记忆已经淡得记不清,但在焚烧这近个小时里,十年之前那些画面却好似沸水中气泡般,此起彼伏地冒出来。
“岌是形容山势高耸样子,爸爸希望江岌以后能长成个像山样男人。”
“像山样男人,是什样子?”
他说着,本以为秦青卓会像之前那样,笑着跟自己开几句玩笑,但没想到秦青卓面色凝重,丝毫没有开玩笑意思:“钟扬,可诗,你们先回去吧,比赛事情,会找江岌聊聊。”
“青卓哥,”彭可诗看出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什事儿?”
秦青卓只简单“嗯”声,没细说:“等江岌自己跟你们说吧。”
他说完,匆忙跟两人道别,拉开车门上车。
看着退出巷子迈巴赫,钟扬再次犯起嘀咕:“什情况,开玩笑,他怎这严肃啊……诗姐,你说到底发生什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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