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卓有些无奈地摇头笑下,推门进屋里。
尽管比江岌大十岁,有时候他也搞不懂这少年到底在想些什,原本以为江岌跟自己聊起这些乐器,是对它们感兴趣,毕竟没有音乐人能抗拒各种乐器魅力。
没想到在自己提出要教他弹钢琴时候,他却这干脆地拒绝。
还有之前那次,明明自己提出可以买下那张照片,帮他解决债务问题,但江岌却似乎被惹怒……
这个年纪年轻人都这让人捉摸不定吗?秦青卓回忆下自己十九岁,心道可能还真是这样。
又盯着秦青卓看会儿,江岌才移开目光,看向另侧钢琴,那上面摆放着份未完成乐谱:“你平时用钢琴作曲?”
“有时候用钢琴,有时候用吉他,”秦青卓走到钢琴前,打开琴键盖子,转头看向江岌,“其实不同乐器会带来不样灵感,要不要学着弹下?”
他说这话时眼睛微弯,含着笑意,但出乎意料,刚刚还直看着他江岌,此刻眼神却躲闪下。
“手太糙,还是算。”
“来吧,吉他都能弹得那好,说明你手指先天条件很不错,”秦青卓邀请道,“就从这首易拉罐开始,很简单,包教包会。”
声音响起来——是那首江岌在第二场比赛即兴创作《街角那个空易拉罐》。
秦青卓并不仅仅是在复刻江岌曲子,江岌听出他在曲子里增添不少细节,仿佛给那原本略显单薄小调刷上层深沉而忧伤底色。
秦青卓微垂着头,额前头发随着拉琴时动作而轻轻拂动,西斜日光如同轻纱般罩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像周身泛着层浅淡光。
简直像场梦。江岌脑中闪过这种念头。
但秦青卓只拉段便停下来,收琴弓,抬眼看向江岌:“怎样,还可以吗?”
他拿过刚刚复印乐谱,从墙上取把吉他下来,调过音之后,对着江岌乐谱弹出旋律。
*
路上车多起来,江岌拐入小路,在狭窄颠簸巷子中穿行。
明明是会弹钢琴,小时候江克远还给他请过钢琴老师,明明也是渴望触碰那些黑白琴键,为什在秦青卓提出要教他弹钢琴时,自己却下意识拒绝秦青卓好意?
江岌说不清楚,这种情况似乎不是第次发生——每当秦青卓向他释放好意时候,他
“不,还得回酒吧唱歌。”江岌直起身,准备走。
“那好吧,”见他坚持,秦青卓也只好站起身,有些可惜道,“等下次有机会。”
送江岌出门,秦青卓有些懒洋洋地倚着门框,看着他跨坐到摩托车上戴头盔。
西斜日头有些刺眼,他抬起只手罩在眼睛上方,另只手跟江岌挥挥作别。
江岌和以往样,招呼也不打声,只是看他眼,然后就骑着摩托车绝尘而去。
江岌没出声,只是看着他,眼神跟平常都不太样,像是更深些。
被他这样盯着看,秦青卓有些不自在,转身将大提琴放回墙角。
但就在他将大提琴立住时,江岌在他身后开口,嗓音有点沉:“很美。”
秦青卓动作停顿,微微怔。
然后他回过身,笑着说:“是你这曲子原本写得就很美,跟大提琴音色很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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