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卓又握着他细瘦手肘轻轻掰过来看,除刚刚磕出大片血痕,还有不少结痂旧伤,这男孩到底经历什啊……
“疼?”秦青卓轻声问。
男孩自始至终也不看他眼,眼神落到地面上,摇摇头,用点力气从秦青卓手里抽出自己胳膊,不领他情。
秦青卓注意到他膝盖上也受伤,裤子都被水泥路面磨破,血迹透过布
“你什意思?”男人神色不悦,但顾忌着秦青卓是从店里出来客户,语气还算平和,“你要是不认识他,就别多管这闲事儿。你不解情况,他爸就不是个好东西,坑别人大笔钱,现在不知道躲哪去,家都被法院查封,要不好好教育教育这兔崽子,长大准得跟他爸样,吃牢饭货。”
“只是碰下你那把破吉他,怎就跟吃牢饭扯上关系?”秦青卓听得来气,站直看他,眉头蹙得更紧,语气也愈发不客气,“对着个小孩子泄愤,还满嘴仁义道德,看你这种人渣才早晚有吃牢饭天。”
“你……”男人攥紧拳头,看样子想揍秦青卓拳,但到底没敢动手——秦青卓身高米八多,染着头张扬发色,这会儿皱着眉面色冷峻,看上去不太好惹。
更重要是,他开那辆红色跑车价值不菲,让人无从判断他什来头。
于是男人只干瞪着他,没敢挥出这拳。
门口,刚刚那个蹲在那儿拨弄吉他男孩被脚踹到几级台阶下面,踹他是个身材壮实男人,正站在台阶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大概是摔得太狠,那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男孩撑着地面,紧皱着眉,像是在忍疼,好会儿也没能站起来。
男人却还不肯作罢,走下台阶又往他身上重重踢几脚:“他妈告诉你几次,别来碰吉他,老子最近生意不好都是因为沾上你晦气!”
导购往门口看过去,皱皱眉,嘀咕声“又发什疯”,看来是司空见惯模样。
秦青卓却实在看不过眼,说声“等会儿”,收起钱包,快步走出琴行。
“欺软怕硬废物。”秦青卓骂句,然后俯身牵起男孩手,温声道:“走吧。”
店里导购见他要走,快步追到门口:“先生,这吉他……”
“不要,”秦青卓语气不佳,“不从人渣这儿买琴。”
牵着那男孩走到车子旁边,秦青卓半蹲下来检查他身上伤口。
脸上倒是没受什伤,白白净净,眉目周正,是个很漂亮男孩,且看上去副养尊处优小少爷模样,挨揍也腰板挺直、傲气不减,跟刚刚那男人口中说“吃牢饭货”完全沾不上边。
走下几级台阶,他俯身将那男孩扶起来,蹙起眉头看向那男人:“怎回事?”
“怎回事?这他妈就是个小偷,”男人脸嫌恶,“天天琢磨着怎从这儿偷走这吉他,手贱,天不碰就他妈手痒!上梁不正下梁歪东西!”
“就是那把吉他?”秦青卓看眼倚在门边那把破旧吉他,又看向眼前这男人,“你是这家琴行老板?”
“怎?”男人看着他,“你认识这兔崽子?”
秦青卓没理他这问题:“你那把吉他,刚进来时候,还以为是把没人要破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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