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时他忍不住摁亮手机屏幕看
眼，江岌没再发来消息。
明明决定不回消息
人是自己，为什
因为这条消息而牵肠挂肚人也是自己？
“哦……”栗子佯作恍然大悟状，“你是说……”
“栗子。”秦青卓开口叫住她，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栗子立时忍不住笑出声，在嘴唇前面做拉链状：“好，
不说就是。”
气氛被拱起来，段崇替秦青卓灭火，开玩笑道：“此情此景，就应该请出程昀来发表番独身主义宣言，来泼泼你们冷水。”
以往这种场合，谢程昀从来不拒绝，他那些“经典”言论也大多是在这种时候说出来。
“也是，”栗子笑起来，站起身又打开灯，“那们每个人给青卓送个祝福吧。”
坐下来，她第个开始，想想：“就说个实在吧，希望们工作室能出个爆红签约艺人，挣好多好多钱。”
“这个愿望不难实现吧，”坐在她旁边沈姹笑道，“眼下不就有个爆红苗子。”
她话有所指，在场其他人皆是会心笑，看起来都挺赞同。
“轮到是不是？”沈姹握着高脚杯，朝秦青卓举举，“就祝秦老师三十岁之前能遇见场热烈而长久恋情吧。”
声落下，十几个人又是异口同声地喊声“29岁生日快乐”，然后秦青卓挺真诚地说声“谢谢。”
他能猜到这些朋友为什要给自己办这场小型生日会——大抵是因为他们得知这几个月来在他身上发生这几件糟心事，想通过这场聚会让他开心点。
“青卓，”栗子说，“许个愿，然后吹蜡烛吧。”
秦青卓应声“好啊”，双手合十，摆出要许愿架势。
只是许什愿呢？好像也没什要许，诸如“耳朵尽快好起来”、“能重新站到舞台上唱歌”之类愿望前几年他都许过，但也没实现，于是他便打算做做样子就算。
但今天他却笑着摇头：“这煞风景恶人可不做，来来来，给青卓碰个杯吧。”
闻言，在场所有人伸长手臂将酒杯举到中央。
玻璃酒杯碰撞出清脆声响，窗外，淅淅沥沥雨点敲打在窗户上。
红酒顺着食道滑落下去，秦青卓脑中浮现出双黑沉沉、总是看向自己眼睛。
苦涩中泛着回甘红酒忽然就掺进点酸，伴随着心脏跳动往全身血管流淌。
在场人都是秦青卓朋友，即便不清楚他被出轨事情，也都知道他与季驰已经结束。
“那要补充句，”夏绮接过话，“最好是被个好看年轻男孩喜欢。”
“十八岁太嫩，十九岁刚好。”栗子也随即补充道。
句话逗得在场所有人都笑起来。
“哎？”林栖也凑过来起哄，“好像刚好有个合适？”
然而闭上眼睛瞬间，他脑中忽然就浮现出三个月前，年轻到无法无天少年手上还带着伤，面对着金黄色跃动火苗，许下那个“每天都快点结束”愿望。
他忽然就知道自己要许个什愿望——“希望往后每天，江岌都能希望时间结束得慢点。”
睁开眼睛，他俯身吹灭蜡烛。
“许什愿？”栗子问。
“不能说，”秦青卓笑笑，“说出来就不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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