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要逼你，”他忽然连话都有些说不顺
，抬手帮秦青卓擦着脸上
眼泪，只敢用手背，怕指腹磨出茧子刮到秦青卓脸，“别哭，别哭，刚刚那些话都是瞎说，你别往心里去……”
但秦青卓还是在流泪，垂着眼睛，安静地，不声不响地流泪。
那些眼泪好像擦不完似，很快就把江岌整个手背都打湿。
江岌不知道该怎
做才能让秦青卓好受
点，他本能地抬手抱住秦青卓，手掌覆住他脑后，轻声地重复着“别哭”。
秦青卓哭，他心脏就好像被浸到具有腐蚀性汁液里，阵剧烈酸疼。
这话像是跟秦青卓说，更像是跟他自己说。
“走吧，”他轻轻呼出口气，“送你回去。”
他等着秦青卓先转身往回走，但秦青卓却没动。
他看向秦青卓，却发现昏暗灯光下，秦青卓垂着眼睛，眼睑下方好像湿。
他愣下，意识到秦青卓哭。
应是段再美好不过经历，却因为自己三番五次退缩和逃避而变成种痛苦折磨。
所以今晚为什要过来呢，秦青卓也想问自己这个问题，事到如今根本无法退回到普通朋友或前后辈关系，本该到此为止，不再见面、停止这种对彼此折磨才是正确做法。
胸口那股酸胀情绪直直地往上顶，激得他从鼻腔到眼睛全都酸成片，酸得他头疼。
“对不起江岌，……”秦青卓艰难地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江岌闭闭眼睛，长长地、缓缓地呼出口气。
他自责地想自己今晚为什要说出这些话呢，明明沉默地陪着秦青卓走完这段路就好。
发泄式地说出这些话时，为什就没想到秦青卓听会难受呢。
他明明这喜欢秦青卓，怎舍得让秦青卓在生日这天哭呢。
天上落下雨丝，那场自城东路过来
有那瞬间江岌觉得这只是自己错觉，秦青卓怎会哭呢？
秦青卓明明向冷静、镇定，对什事情都游刃有余。
但几秒之后他就意识到秦青卓是真哭，因为秦青卓看上去实在是太难过。
“怎？”江岌慌神，“别哭……是不是说哪句话惹你不高兴？”
活到这大，经历过从天上跌到谷底生活，他什场面都见识过，再烦躁时候也能维持些许理智，然而在看到秦青卓眼泪这刻，他却慌得不知道怎办才好。
终究只是等来句“对不起”。
够吧江岌，他对自己说，别再说这些招人厌烦话，也别再贪得无厌地拦住秦青卓不让他走，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没什对不起，不喜欢个人又不是你错。”他咽咽喉咙，把自己失控情绪全部咽下去，“该说对不起是，今晚不该跟你说这些。那个合约，如果你觉得为难，就当它不存在吧，之前是太莽撞，以后不会再去你工作室打扰你，你也不用刻意地躲着。”
这话说完，江岌微微偏过脸，看着地面上他与秦青卓重叠在起影子，意识到这或许就是从今往后他们之间距离最近时刻。
“以后就很难再有什交集吧，”他竭力地下定决心，松开秦青卓手，“都过好各自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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