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交代后事那样
，他
件件把事情告诉蔡衡，说得条理清晰——该怎
跟歌迷说明情况，该怎退票和补偿歌迷行程损失，包括他可能跟寰扬解约、以后不能跟蔡衡继续合作、谢谢他多年以来照顾等等事宜。
他冷静和镇定让蔡衡觉得反常，蔡衡非常担忧地提出要送他去医院，但秦青卓拒绝
。
“真没事，”秦青卓安慰他，“唱这久
也很累，正好可以歇歇。”
“你确定不需要跟歌迷说明耳朵情况吗？”
“不说吧，不想以后被人提起来时候，后面总跟着句‘可惜不能再唱歌’。”
主歌部分靠着这点微弱音量有惊无险地推进下去，到副歌部分，秦青卓做个深呼吸，竭力让自己听清耳返声音不至于错过节拍。
大抵是因为太过紧张，高潮部分“Fallintomydream”几个词唱出来，他忽然发现自己什都听不见。
那瞬间他脑中片空白，慌乱中甚至没去想到底该不该继续唱下去，是本能驱使着他凭借惯性在唱下去。
十几秒之后，那微弱声音才重新透进耳朵里。
秦青卓听见自己错乱节拍，听见自己破音歌声，也听见这次没有歌迷同自己进行大合唱。
、不停歇地响着。
他开始有些慌乱——明明做过手术，不是应该已经好吗？
这种慌乱加重他症状，到第二首歌，耳膜堵得更厉害，耳返里声音变得微弱起来，像是隔着厚重墙壁传过来，以至于副歌部分他进错拍子，后半部分唱得塌糊涂。
那之后耳鸣就响得越来越厉害，他就这维持着糟糕状态，唱到《陷入梦里》这首歌。这首歌是秦青卓成名曲，每年生日演唱会这天，秦青卓都会将它放在最中间也是最重要位置来唱，他歌迷最期待也是这首歌。
以往每次生日演唱会上，他都会同自己歌迷进行副歌部分大合唱。
“会被骂。”
“被骂也挺好，起码留个念想。”秦青卓笑笑，“去吧，别让大家等太久。”
蔡衡看着他，最终没说什，抬手拍拍他肩膀，转身走向台上。
秦青卓站在后台等候区域看向观众席。
不出意料地，蔡衡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要坚持把那首歌唱完，明明停下来说明原因就好，但他却偏偏糟糕地唱下去，直唱完最后句，然后在全场片静寂中转身下台。
后来过很长段时间之后，他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那做。
——因为知道那是自己最后次舞台。
他总要唱完首完整歌再走。
从台上走下来，他非常镇定地找到蔡衡，告诉他自己不能继续唱下去。
然而这次秦青卓却看见，不少前排歌迷脸上并没有出现期待神情。
他心里清楚，在经历前面几首糟糕演唱之后，很多人已经对自己失望。
事实上他也不想继续唱下去，然而已经站到台上，这场演唱会无论如何都得进行下去。
在唱这首歌之前，他竭力调整自己状态，让工作人员将耳返音量调至最大。
耳膜已经被巨大音量震得很疼，耳返声音却还是像被堵在外面，只肯漏进来点微弱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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