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辛:“他叫你就来啊?
男孩不信任地说:“你会吗?”
“不会,”费辛打开药箱,道,“要你自己来?”
男孩听出他是开玩笑,又不做声。
费辛帮他清理伤口血污,碘伏消毒,再酒精脱碘,再涂紫药水,动作干净娴熟又利落。
男孩手肘上伤看起来惨烈,是刚狠摔那下擦伤,擦得狠些,万幸是没蹭上什脏东西,不用打破伤风。
男孩:“不用……不用。”
费辛说:“跟来吧,爸妈都是医生。”
他把山地车转个头,下来推着走,身后很轻脚步声,那男孩跟着他来。
向小区深处走数十米,转个弯,就到费辛家。
“你随便坐。”进门后,费辛朝楼上叫人,“妈!没在吗?爸!妈?”
“不用。”男孩皱眉显是忍着伤处痛,慢慢地站起身来,声音很低,道,“谢谢。”
费辛道:“你家也住这儿吗?快回家去吧。”
男孩抬起眼睛,谨慎地看看费辛,道:“不住这里。”
费辛发现他长得还挺好看,皮肤很白,双大眼睛被稍长刘海遮挡点,看起来很内向腼腆,像个小姑娘。
在遭遇同龄人,bao力青少年群体之中,这样略“娘”小男生,是有不少。
踩着山地车脚蹬,冲那高个子中学生扬眉,说:“很能打嘛?来,跟打。”
他摘耳机,随手塞进裤兜里。
那高个子男生打量他。
他副无所谓样子回看对方,那意思就是,要打快点打,不打就滚咯。
刚去打半天球回来费辛,穿着篮球鞋运动短裤,跟腱修长,臂肌有力,露在外面四肢被晒成麦色。
他倒也是很能忍痛,费辛本来还有点怕他会哭,结果他从头到尾没出过声。
费辛问他:“刚才那个是你同学吧,他为什欺负你?”
男孩:“……”
费辛道:“你家又不住这儿,来这儿干吗?”
男生:“……他叫来。”
没人应声。
男孩站在门边看着。
费辛只得道:“还没下班,找下药箱放哪儿,你先坐。”
男孩进到家里,大约是怕弄脏沙发和地毯,也没有去坐,拘谨地站在茶几前空地上。
费辛拿药箱过来,说:“那就来,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费辛视线落在他手臂上血糊糊伤处,道:“这附近还没诊所,你家远吗?”
男孩道:“地铁就几站。”
费辛道:“你这样还去坐地铁?上地铁就吓着别人,还当你被丧尸咬呢。”
男孩不说话。
帮人到底送佛到西,费辛提议道:“家就在后面几步远,去帮你先处理下伤口?”
身高米八多,二十出头男青年,又这种体育生似打扮,表情也刺头儿样,眼看上去就是不太好惹类型。
邻居家这男孩比同龄人高出不少,可到底只是个中学生,扔下句:“神经病。”又嫌恶地瞥地上那男孩眼,阵风地跑走,转个弯就不见。
费辛也不是真想和小孩打架,这下倒还省麻烦。
他看看挨揍人,那男孩费力地坐起来,浑身上下团狼狈,右手臂手肘被蹭破大片,鲜血淋漓,刚被推那下摔得是真有点重。
“能站起来吗?要不要扶你把?”费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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