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防盗门锁咔哒被打开，方士清抱着靠枕侧身蜷在沙发上，闻声睁开眼睛。
门被推开，王齐进来，反手摔上门，疾步走进来，眉头皱起道：“你这是喝
多少酒？”
方士清自己闻不到客厅里浓重
酒味，手肘撑着坐起，眼泪汪汪看着王齐。他胃疼比刚才更厉害，像是有只大手捏着他胃不停攥，疼他都想打滚。
王齐在沙发边坐下，担忧道：“怎
？”
方士清趴在他肩上，
边哭边抽噎着说：“
胃疼。”
中午喝酒喝得太多也太急，他以前没怎喝过白酒，缓这半天醉酒感觉倒是轻很多，可胃里又隐隐作痛起来。
电话是王齐打来：“清清，晚上有个重要应酬，回去会很晚，你早点睡觉别等。”
方士清道：“嗯。”
王齐道：“你加班吗？晚饭别总对付，你胃又不太好，吃点正经东西。”
方士清听着他声音，不知怎眼眶就发酸。
方明妤走，方士清在路边吹会儿冷风，比刚才感觉舒服点，可他喝得太多，也实在是真上不班，打辆车回家，跌跌撞撞上楼进门，连卧室都进不去，直接扑在客厅沙发上，头晕眼花厉害，胃里也不舒服，思维却还是很清醒。
方明妤说每句话都是对，他能喜欢男人却不该喜欢姐夫，王齐离婚后可以再恋爱却不该和小舅子同居。
这些他从开始就知道，只不过掩耳盗铃觉得只要王齐和他在起，他可以什都不管不顾，就算全世界戳他脊梁骨他也不在乎。他也并不担心王齐会被名誉之类东西牵绊，王齐定和他样早就都想好。
可是方明妤抬出方家父母，他还是下子就被击中。
他和他姐不样，方明妤从小就很独立，几乎没有依赖过父母，他却不同，出来念书之前，他是被爸妈捧在手心里宠大，后来离家求学，回家次数少，他甚至连叛逆期都没有过，别小孩青春期里和父母起嫌隙、争吵顶嘴、有所谓代沟这些情况，他概没有。
王齐抬手揉他胃部，道：“这儿？疼得厉害吗？”
方士清道：“嗯，快死。”
王齐无奈道：“胡说，估计是酒精伤着胃，带你去医院看
王齐大约觉得不太对：“……怎不说话？”
方士清抿抿嘴唇，小声说：“好想你。”说完终于没忍住吸下鼻子，眼泪掉下来。
电话那边沉默。
方士清有些后悔，好端端说这种话，王齐肯定觉得他既幼稚又矫情，补救道：“你忙你吧……”
王齐道：“在家吗？等，马上回去。”
后来这些年和父母聚少离多，感情反而越来越好，离家越久对父母依恋就越深刻。
他很爱爸妈，也很爱方明妤，他点都不想伤害他们。就连从前想起将来要出柜，就有可能会让父母和姐姐生气伤心场面，明明什都还没发生，他自己就先被那种想象弄直想哭。
方明妤说前面那些话时候，方士清还只是觉得沉重，可等方明妤真说出有王齐没她、有她就没有王齐这种调调来，那瞬间他几乎不知道该怎办才好，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
他知道他姐姐向来说到做到。
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着，傍晚时候被手机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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