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清脱口道：“爸，
错
……”
方爸笑起来，道：“跟你说笑呢，和你妈又不是真
生气，们俩不是封建家长，眼睛花也还在读书看报看新闻，们知道这个不是病，知道硬逼着你喜欢女孩儿也没用，们能接受这个，可就是担心你，怕你过不好，等你将来老，没有儿女能照顾你……清清，你这辈子估计是当不父亲，可能永远也体会不们俩心思，但是你得知道，们俩，是这世上最盼着你能幸福人。”
方士清已经快哭瞎。
方爸拉他，这次他倒是顺从站起来，爸爸去拿钥匙打开卧室门锁，朝他递个眼色，他用袖子蹭蹭脸，推门进去。
方妈坐在床边抹泪，抬头看他
眼，背过身去，竟有几分像是正在闹别扭小朋友。
想站起来，他腿太软，跪着才没压力。
方爸没办法，从旁边拿个竹制小板凳过来，坐在儿子旁边，说道：“清清，其实前几年，你刚从国外回来，头发弄得像个小姑娘，又总爱穿得花里胡哨，你那些女同学来找你玩儿，你也不爱理人家，就觉得你不大对劲，当时就怀疑你是不是性取向和普通人不样。”
方士清：“……”
方爸道：“那时候跟你妈说，她说年轻小伙子爱打扮也是常事，你又是学这个专业，想想也是，就没再多说什
。上回她去北京住几天，在你住处卫生间柜子里头，看见还有套也用过洗漱用品，本来以为你是和你那个‘女朋友’同居，可是那袋子里头偏还有个剃须刀。她也不确定那个是你还是别人，心里直打鼓，回来就跟说，说你本来要带对象给她看，事到临头又说你对象有事儿去不。们俩合计，就觉得你那对象可能是个男人。”
方士清瞠目结舌，此时再回忆起他妈说过那些话，突然体会到别意思。
方士清走过去坐在旁边，叫声“妈”。
方妈兀自扭着身子不理他。
他有些无措，回头看看门口，爸爸站在那冲他微笑着摆摆手，他又转回来，继续道：“妈，错，是想跪着跟您道歉，不是成心惹您生气，就乐意被您管，您别不理，特别想您，想您做饭菜，想您唠叨……”
他啰啰嗦嗦说大堆，其实好多话都词不达意，
方妈离开北京在车站临别前，后来在电话里，都反复说过几次“不管你找个什样对象，只要是真心对你好，爸妈就都支持。”
他直以为这就是鼓励他快点谈恋爱，从来就没细想，在那次去北京之前，妈妈从来就没说过类似话。
不管你找个什样对象……不论男女？
他声音都有些变调，道：“可那天跟妈说以后，她就生气不理……”
“你妈想抱孙子想好几年，做梦都在想，这猛子知道你可能和个男人在搞对象，她哪儿能甘心？”方爸苦笑着摇头，说道，“你没说之前，她也不敢明着问你，就畏畏缩缩试探你，试探几次，你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她就又觉得是多心，正要安心继续等着抱孙子，你突然又告诉她喜欢男，还不许她生几天气？你从小长到大，们对你可都是恨不得掏心窝子，你倒好，这大事儿，居然直瞒着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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