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琛推门走进家里,脱外套挂在衣架上,家里狗天没见他,亲热地冲着他摇着尾巴,似乎在求他抚摸。
陆时琛没什心情,他走到客厅窗前,看着窗外夜色。
有时候他也会意识到自己跟其他人有些不同,他直都很清楚自己在这世界上是个异类,也正因此,他疏远其他人类,偏好独处。
但其实他从来也不在乎这点,所谓人脉、社交、朋友,都在他人生中无足轻重。
可是刚刚那刻,他忽然意识到在孟钊眼里,自己就是那个无法被理解异类。
“今天没心情,改天吧。”孟钊开车门锁,“咔”声轻响,这逐客令下得彼此都心知肚明。
陆时琛倒也没再说什,推开车门下车。
看着陆时琛身影被浓黑夜色包裹,孟钊思绪难宁,如果说这十二年间陆时琛点都没变,那为什回国之后他要养只狗呢,难道只是为督促自己起床跑步?
这是养只工具狗吧……孟钊在心里槽句,正打算开车离开,闪眼,看见中控台下面那盒巧克力,还有盒止疼片。
陆时琛推门下车时全都没带走。
。
孟钊声音不自觉冷下来:“所以在你眼里,死个人跟死路边条野狗没什区别是吧?”
察觉到孟钊语气有异,陆时琛睁开眼看向孟钊。他意识到孟钊再次被自己激怒,激怒孟钊是件很有意思事情,但陆时琛觉得有些奇怪——这次,他似乎并不觉得有趣。
他侧过脸看向车窗外,语调平静:“是没什区别。”
孟钊气不打处来,忍不住又怼句:“既然没区别,你老是掺和进这案子做什?”
陆时琛觉得有种异样、从未体会
想到十二年前陆时琛头痛欲裂地蹲在地上,那副痛不欲生模样,孟钊又觉得于心不忍。
跟个失去人生最初十年记忆人计较这些做什?个人如果连对自己母亲感情都弄丢,让人怎去苛责他无法跟路边野狗、跟其他陌生人共情?
孟钊在车里静坐几分钟,叹口气,有些认命地拿起那盒巧克力,下车走到楼门前。
恰好有人从楼内出来,孟钊便蹭门禁卡,闪身走进去,见那人回头有些不信任地看着自己,孟钊扬扬手中盒子:“来送东西,会儿就走。”
他上电梯,走到陆时琛门前,屈起手指敲敲门。
“自然是为自己,不然你以为是为追寻所谓迟到正义?”陆时琛语气漠然,“孟警官,想提醒你句,圈子绕得太大未必是件好事。你觉得你在追寻正义,事实上,对于你声称要给交待那三个人来说,死就是死,你现在如何侦破案件,如何追求正义,对他们来说都于事无补,毫无意义。你所做,充其量是给那些活着人看看,让他们继续相信所谓天理昭昭而已。”
话不投机半句多,孟钊不打算跟陆时琛继续这个话题,车子驶入怀安区地界,孟钊打方向盘,从拥挤闹市拐入条黑漆漆小路。
他打开大灯,将前路照得灯火通明。
言不合,余下路再无人说话。
孟钊顿七拐八折,抄着小路将车子开到御湖湾,这才有人主动开口,是陆时琛:“不是说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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