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钊直起身,走到卫生间里,用凉水洗把脸,整理好自己情绪,出门去市局。
今天出门早些,还不到七点半,孟钊就到市局。
他又察觉到那道来自御湖湾目光,这目光让他有些烦躁,让他出门前整理好情绪又起褶皱。
——接近自己目不是已经达到吗?吴嘉义不也已经死吗?为什还要看过来?到底还想做什?
这时,身后响起周其阳声音:“钊哥!”周其阳手里拎着袋小笼包小跑过来,“今天这早就过来啊?”
凌晨三点半,寂静卧室里响起声长长叹息声。
孟钊睁开眼,看向黑黢黢天花板。从十点上床躺下,几个小时,依旧毫无困意。胸口处那种酸涩随着心脏跳动,顺着血液流经全身,那酸涩感像带有极强烈腐蚀性,让他难受得辗转反侧,无法平静地躺下入睡,非得不停地寻找个能让自己舒服点姿势。但是没找到,无论侧卧还是平躺,那种难受感觉都丝毫没有减轻。
孟钊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摁亮床头台灯。
下床,他走到自己书桌前,拉开几个抽屉翻找遍,终于在最下面层找到包还剩下几根烟。他抽根出来,拿起打火机点燃,走到窗边,对着窗外夜色口口地抽起来。
这烟是他两年前戒烟之前买,应该已经变质,抽起来味道有些古怪,既潮又涩,还有点苦。
“嗯。”孟钊注意力从背后那道目光转移开,“你怎也这早?”
“直这早啊,来晚那家小笼包就要卖没,你吃过没?可好吃……”见孟钊直眉头不展,周其阳话题从小笼包转移到孟钊身上,“钊哥,怎?发生什事?”
“嗯?”孟钊心不在焉道,“没事。”
“没事你怎心事重重?看起来休息得也不太好
事情怎会走到这步?明明开始陆时琛身上是背有犯罪嫌疑,明明搜查疗养院时自己还在怀疑陆时琛动机,明明那场车祸后他得知陆时琛患有情感障碍事实,明明在后来查案过程中他也察觉到陆时琛不对劲,明明在相处过程中他也因陆时琛不同常人反应而怀疑过他们之间关系……
似乎每步,他都有让自己清醒过来及时止损可能,但他还是任由自己点点地陷进去。
这还是那个不错过任何蛛丝马迹、对切都保持怀疑孟钊吗?怎会像个春心萌动毛头小子样,以为自己会是特殊那个,足以让个患有情感障碍人为自己心动……真是有点荒唐。
现在结束也好,接下来不必被情感左右,可以足够理智清醒地查清案件真相。查案、查案、查案……孟钊呼出口烟,原本以为自己人生只有查案这件事就足够,但陆时琛出现忽然让他意识到,只有查案和工作人生其实还是挺枯燥。追捕吴嘉义那晚,看着旁陪自己加班陆时琛,他还以为往后每个加班夜晚都会变得有趣些来着……
几根烟抽完,外面天色也逐渐亮起来。孟钊呼出最后口烟,然后拿起烟灰缸,将烟灰全部倒进垃圾桶里。案子还未查明真相,他不能让自己味沉浸在情绪里,这会干扰到自己理智和判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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