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正在忍受着头疼陆时琛。
“二十年前,时辛在那场车祸中付出自己生命,就是为让你这样背负着仇恨、让陆时琛这样毫无感情地活着吗?”孟钊声音中涌动着复杂而浓稠情绪,“陆叔,你真觉得这切会是她想要看到结果吗?看看你现在变成什样子,彻底失去尊严与信仰,手上还沾上无辜人命,这样你,和你痛恨吴嘉义、魏昌和又有什区别?陆时琛也因为你,这多年来如同行尸走肉般,没有感受到丝人情冷暖……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这切值得吗?”
陆成泽喉结滚动:“这世上,本就没什值得与不值得。你背负起什,就要放弃些什。而这切,也并非是能决定。不过是把命运所强加给切,还回去,仅此而已。这大概,就是属于救赎吧。”
孟钊有些悲哀地看向陆成泽,以及躺在他脚下已经失去生命体征魏昌和:“就他?还有吴嘉义?他们也配称之为命运?那周衍和赵云华这两条无辜人命,就应该理所应当地被你利用和舍弃吗?”
见陆成泽仍没有说话,孟钊继续道:“接下来呢?你打算怎办?拉着魏昌和起跳下悬崖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这做,留下陆时琛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该怎承受这切?你救赎到底在哪里,你真认真想过吗,你真不是在欺骗自己吗?”
她还留有意识,认出。”陆时琛强忍着头疼道,“从那之后,开始频繁梦到她。偶尔梦中还会出现些和她有关久远画面,能猜到她和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就是这些画面和这种联系,逼着回国找到切记忆和真相。”
陆成泽几乎难以置信,他竭尽全力让陆时琛远离这场复仇,但命运却从十四年前就将陆时琛拉入这个局中。
“那你怎……从来都没跟提过?”
沉默片刻,陆时琛开口,嗓音发涩、发沉:“这些年,对而言,你不过是个熟悉陌生人罢。”
孟钊看着陆成泽,此刻,那张始终平静、漠然脸上,终于出现丝情绪波动,犹如坚硬冰面碎裂后,露出下面涌动无尽悲哀和沉痛。
这时,头痛欲裂陆时琛用尽力气向陆成泽走去。面对着陆成泽,他脸上仍旧没有流露出过多情感,只是抬起手,朝陆成泽伸过去,似乎想要抓住他。
孟钊怔,他突然想起来,为什自己直觉得陆成泽和陆时琛很像,不仅仅是因为父子间相似长相,也是因为在此之前,他也从未见过陆成泽有丝毫情绪上波动。
难道,这些年来,在陆时琛情感不知不觉间复苏同时,陆成泽情感却在慢慢地消失吗?强烈恨意和对复仇执念,让陆成泽封印自己除愤怒以外其他情感,沦为个彻彻底底复仇工具。
而看着此刻嘴角微微发颤陆成泽,孟钊才感觉到,眼前陆成泽,是个人,个有感情、活生生人。
孟钊看着陆成泽,心绪复杂,他知道陆成泽所做切不可原谅,却始终无法消除掉对陆成泽同情,甚至是尊重。
孟钊用沉重地语气继续讲道:“用二十年时间,酝酿这样场复仇,真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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