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年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日,星期二、三、四(克莱尔二十岁,亨利二十八岁)
克莱尔:十二月二十四日八点三十二分,和亨利去草地云雀过圣诞节。这是美丽晴朗天,芝加哥城里没有雪,可是南黑文雪却积十多厘米厚。们出发前,亨利花很长时间重新装箱、检查轮胎、察看底盘,但知道他并不清楚自己在看什。车是辆可爱九九〇年版白色本田CIVIC,很喜欢它。可亨利却讨厌开车,尤其是小车型,他也是个胆小乘客,总是握紧扶手,在转弯时候叫个不停。如果让他自己开,他可能不至于如此害怕,但显而易见,亨利直没有驾照。在这美好冬日,们沿印第安纳州收费公路路下去;心情很平静,盼望能早些到家,而亨利却是副废人样。亨利今天没有晨跑,这更加雪上加霜,他总是需要维持惊人运动量才会产生快乐感,就像带灰狗遛街样。与现实中亨利相处感觉很不样,在成长过程中,他来又走,走又来,们相遇都是集中、戏剧、不确定。很多事情亨利都不告诉,而且大多时候他也不允许去生活中接近他,对这点直强烈地不满。当终于在现实中找到他,曾以为们交往会和以前样,可事实上,却是比以前好多,在很多方面都是。最主要,以前亨利总拒绝和亲热,而现在他不时地碰、吻、和做爱。仿佛脱胎换骨般,浸泡在欲望温泉中。还有,他开始告诉许多事情!问他每件,无论是关于他自己、他生活,还是他家人——他都毫不保留地告诉,还附带很多姓名、地点和日期。那些在孩提时代觉得不可思议事情,如今便完全符合逻辑。但最棒是,可以长时间地看着他在身边——数小时,甚至数日。也知道去什地方能找到他。他去上班,然后下班回家。有时,打开通讯本,只为看眼那条记录:亨利·德坦布尔,伊利诺伊州,60610,芝加哥,迪尔伯恩街714号11E座,312-431-8313。串姓名,地址,电话号码。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真是个奇迹。觉得自己就像多萝茜,当她房子在奥兹国110“砰”地落下后,整个世界就由黑白变成彩色。们也已不在堪萨斯州。
事实上,们快要驶进密歇根州,前方有处休息站。把车泊进停车场,下来活动下筋骨。们径直走进房子,那儿有些地图和旅游手册,还有些巨大自动售货机。
“哇,”亨利叫道。他走过去,看过那些垃圾食品,又开始翻阅旅游手册。“嗨,们起去富兰肯芒斯吧!‘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过圣诞!’天啊,要是在那儿呆上个小时,保准切腹z.sha。你有零钱?”
在钱包底部找到把零钱,开心地换到两听可乐、盒好又多糖果、块好时巧克力。们手挽手地回到干冷户外。们坐上汽车,打开可乐,补充流失糖分。亨利看看手表说:“真让人颓丧,才九点刻。”
“嗯,再过两分钟就十点刻啊。”
“哦,是,密歇根比们那儿要早个小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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