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出大厅,须世理姬取下肩上披肩,交到苇原丑男手上,低声说:
“你进蜂房,把这披肩挥舞三次,蜂便不会咬你。”
苇原丑男不明白,也没工夫细问,须世理姬已打开小门,请他进去。
室中已经很黑,苇原丑男进到里面,伸手去拉她,可是手指头只碰到她发辫,就听到急急关门声响。
“今晚你可以宿在这儿,驱除下船上疲劳!”
苇原丑男乐意地接受邀请,却掩饰不住脸色尴尬。
“那就请他上那边屋子去,随意休息吧,须世理姬……”
素盏鸣说着,看眼女儿,忽然发出讥刺口气:
“快带他到蜂房去!”
这青年长得面目如画,身材魁梧,挂着红蓝项链,佩口粗大高丽剑,那容姿正如青年时代素盏鸣。
素盏鸣接受青年恭敬谒见,冷淡地问:
“你叫什名字?”
“名字叫苇原丑男。”
“到岛上来有什事?”
元妃,只用十人殉葬,难道有这种规矩?只有十人!”
葬事完后,素盏鸣便决定将王位传给八岛士奴美,自己带着须世理姬移居到遥远海外根坚洲国去。
那是他流浪时代最喜欢风景优美地方,个四面环海无人岛。他在小岛南端小山上,盖座茅顶宫殿,安度自己晚年。
他已经白发苍苍。年纪虽老,但他浑身精力还很充沛,两眼炯炯有光。有时,也同在须贺宫时不同,他脸色不免添上种粗野色彩。自从移居岛上,又不自觉地唤醒潜伏在他身上野性。
他同女儿须世理姬,豢养蜜蜂和毒蛇。蜜蜂是取蜜,蛇是用来采取毒液炼制箭头。在渔猎之暇,他把身武艺和魔术,传授给须世理姬。须世理姬在这样生活环境中,也就成长为位不弱于男儿雄健女丈夫。只有容貌还保留栉名田姬面影,不失为位秀丽美女。
须世理姬愣。
“还不快去!”
父亲见她踌躇,便发出野熊似叱声。
“是,请上这边来吧!”
苇原丑男又向素盏鸣敬礼,便跟须世理姬急忙走出大厅。
“乘船而来,寻找水和食物!”
青年毫不迟疑,明白对答。
“是,那请到里边去,尽量吃吧。须世理姬,你带他去。”
两人走进宫去,素盏鸣又在朴树下拿起刀来剥鹿皮,心里不禁感到奇异波动,素来似晴海般安静生活中,开始升起朵预告,bao风雨阴云。
他剥完鹿皮回到宫中,天色已经黄昏。他走上宽阔台阶,照例掀开宫门白帘帷,立刻见到须世理姬和苇原丑男两人,像躲在窝里对亲密小鸟,慌慌张张从席地上站起来。他皱皱眉头,慢慢向内室走去,然后不高兴地向苇原丑男瞥眼,半命令式地说:
宫外朴树林,年年长出新绿,又吹满落叶。每换次新绿,在他长满胡子脸上,也增添些皱纹。须世理姬始终含笑眼神中,也添上层冷峻光焰。
三
有天,素盏鸣正在宫前朴树下剥大雄鹿皮,去海里洗浴回来须世理姬,带来位陌生青年。
“爸爸,这位是刚才遇见,带他来。”
须世理姬向站起来素盏鸣介绍这位远来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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