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鬼,让鳄鱼吞这坏家伙才好!”
可是不会儿,苇原丑男像鳄鱼似游回来。
“再游会儿吧!”
他边在海里游着,边照旧笑嘻嘻地从远处招呼素盏鸣。素盏鸣即使还想逞强,却也没有再游泳兴趣……
这天午后,素盏鸣又带苇原丑男到岛西部荒野里去猎狐兔。
“怎样,昨晚睡得好吗?”
“好,托您老福,睡得很好!”
素盏鸣脸色沉,盯对方眼,又想想,换成平静声调,似乎全不介意地说:
“是,这可好呢,现在跟起游泳吧。”
两人脱衣服,向波涛汹涌海面远远游去。素盏鸣在高天原时候,是数无二游泳好手,可是苇原丑男比他更高着,他像只海豚,自由自在地在波浪中翻腾。两个浮在水上脑袋,像黑白两只海鸥,从海边岩石上望去,距离渐渐拉开。
“爸爸在叫。”马上像匹小鹿似蹿出岩穴,向宫殿跑去。
留在后边苇原丑男,笑嘻嘻地望着她后影,在她躺过地方,落下条同昨夜给他那样披肩。
六
这天晚上,素盏鸣亲自把苇原丑男送进蜂房对面另间屋子里。
这屋子跟昨天那间样是片漆黑,只点跟昨天不同,在黑暗地上,到处好像堆着宝石,发出闪闪光亮。
两人登上荒野尽头座半高石岩上,眼望去,吹在两人身上大
七
海潮不断地涨上来,两人身边漂满雪花似浪沫。素盏鸣不时回过头来,向苇原丑男投来恶意目光。可是对方依然悠游自在地冲着翻滚波涛,越过个又个浪头。
苇原丑男已渐渐游到素盏鸣前头去。素盏鸣咬紧牙关,连尺也不肯落后,但当两三次大浪散开时候,对方早已轻易地超过素盏鸣,已不知何时,在波浪重叠中不见影子。
“这回准得收拾这讨厌家伙,把他葬在海底里。”
素盏鸣暗地下决心,觉得不杀死他总不甘心。
苇原丑男觉得这闪光有点怪,等眼睛逐渐习惯黑暗,在他周围才看出这些星般闪光,原来是连马匹也能吞下大蛇眼睛。大蛇很多,有绕在屋梁上,有盘在屋角里,有盘在地上,满屋子全是蛇,发出股难闻腥气。
他大吃惊,伸手抓腰间剑把子,可纵使他拔出剑来斩死条,另条也会立刻把他绞死。这时候,正有条大蛇,从地上望着他脸,而比这更大条,则尾巴挂在屋梁上,正从上面伸下身子来,蛇头直冲他肩头。
屋子门当然是打不开,而且白发素盏鸣正在门外带着脸狞笑,听门内动静。苇原丑男使劲抓紧剑把子,瞪眼不动地站着不知怎样才好,那时在他脚边盘成座小山似大蛇,身子已渐渐松开来,高高地抬起蛇头,好像马上要扑到他咽喉上来。
这时候,他灵机动,想起昨夜在蜂房里,蜜蜂扑上他身来时,他把须世理姬给他那条披肩举手挥,才救自己命。那,今天须世理姬留在海边那条披肩,也许会有同样效果——这想,便立刻把拾来披肩拿出来,向空中挥舞三次。
第二天早晨,素盏鸣又在多岩石海边遇见英气勃勃苇原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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