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烟客先生那里听说。”
“那,只有烟客先生见过《》。”
恽南田捋捋长髯,点点头,眼望着王石谷。
“先生说是见到,可到底是不是真见到,那就谁也说不上。”
“不是您刚才还说……”
“实际是,每次看这画时,总觉得好像在睁眼做梦。不错,《》是美,但这个美,是否只有觉得到呢?让别人看时,也许认为只是张平常画。不知为什,总是这样怀疑。这也许是迷惑,也许在世上所有画中,这幅画是太美,其中必有个原因。反正就直那感觉,今天听您称赏,才安心。”
这时烟客翁对主人辩解,也没特别放在心上,这不仅是因为他看画看入迷,同时也认为这主人不懂得鉴赏,硬充内行,所以胡乱说出这种话来。
过会儿之后,翁告别这个荒院般张氏家。
可是总忘不那幅留在眼里《》。对于师事大痴法灯烟客翁,什都可以放弃不要,只心想得到这幅《》。翁是位收藏家,在家藏书画中,甚至用二十镒黄金易得李营丘《山阴泛雪图》,比之这幅《》神趣,也不免相形见绌。因之,以收藏家出名翁,无论如何都想得到这幅稀世黄峰画。
于是,在逗留润州时,他几次派人到张氏家去交涉,希望把《》让给他,可是张氏家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翁请求。据派去人说,那位脸色苍白主人说:“王先生既然喜欢这幅画,可以借给他,但是不能出让。”这使高傲翁有点生气。他想,现在不借,总有天可以搞到手,终于没有去借,就离开润州。
,恋恋不舍地看着看着,真是愈看愈觉神奇。
“怎样,喜欢吗?”
主人笑眯眯地望着翁侧脸。
“神品,神品,元宰先生称赏果非虚言,耳闻不如目见,以前所见过许多佳作,对此都要甘拜下风。”
烟客翁边说,边眼睛仍没离开画幅。
以后过年,烟客翁又到润州,再次访问张氏家。那墙上藤蔓和院中荒草,仍如过去,可是出来应客小厮,却说主人不在家。翁告诉他不见主人也行,只要再看看那幅《》就可以。可是提几次,小厮总推托主人不在,不让他进去,最后甚至把大门关上,不理睬。于是,翁无可奈何,只好想象着藏在这荒院中名画,怅然而归。
可是后来又见到元宰先生,先生对翁说,张氏家不仅有大痴《》,还收藏着沈南田《雨夜止宿图》、《自寿图》那样名画。
“上次忘记告诉,这两幅跟《》样,可称为画苑奇观,再给您封介绍信,务必去看看。”
烟客马上又派急使到张氏家,使者除元宰先生介绍信,还带去收购名画现金。可张氏家仍同上次样,别画都可以,不过黄峰那幅是决不出让。于是,翁也只好从此断念。
王石谷讲到此处,停下,又说:
“是,真是这样杰作吗?”
翁听这话,不觉把吃惊眼光转向主人。
“什,您觉得看得不对吗?”
“不,没有什不对,实际是……”
主人像少女似羞红脸,然后淡淡笑,怯生生地看着墙上画,接下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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