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是喜欢告白
人。然而在《忏悔录》中
们并没有发现赤裸裸他自己。梅里美是嫌恶自告白人，然而在《高龙巴》里不是也在隐隐约约地谈他自己吗？总之，告白文学和其他文学之间分界线是不十分清楚。
人生
——致石黑定
(16)君
如果命令没有学过游泳人去游泳，不论谁都会认为是没有道理吧。如果没有学过赛跑人，命令他去参加赛跑，也不得不认为是毫无道理。但是，们从生下来时候开始，就不啻是接受
这种愚蠢命令。
们在娘胎里时候，大概就在学处世之道吧？也许是过早离开娘胎，踏进大竞技场般人生。当然没有学游泳人，要自由自在地游泳是完全不可能。同样没有学过赛跑人，大抵都落在别人后边。因此，们是不可能不负创伤地走出人生竞技场。
鉴赏
艺术鉴赏，是艺术家本人和鉴赏家合作。可以说鉴赏家只不过是把个作品当作题目，在从事他自己创作尝试。因此在任何时代都保持着声誉作品，必然具备种种可能鉴赏特色。然而具有种种可能鉴赏意思，正如阿那托尔·法朗士所说，由于随处都存在着暧昧，也不是轻易就能解释得。毋宁说像庐山群峰，具有从各个方面都能鉴赏多面性。
古典
古典作家之所以是幸福，是因为他们死。
又
十七世纪法国有这样逸话，可以说是富有尊王精神。但是二十世纪日本富有尊王精神，并不亚于当时法国。诚然——不胜欣幸之至。
创作
艺术家大概总是有意识地在创作自己作品。然而从作品本身来看，作品美丑有半存在于超过艺术家意识神秘世界。半吗？或者说大半更好。
们总是莫名其妙地不怕提问，但怕作答。们思想总是不免在自己作品里表现出来。刀拜(14)这种古人小心翼翼，难道不就表示对这种无意识境界畏惧吗？
创作经常是冒险。归根结蒂尽人力之后，除听天由命，别无他法。
诚然，世人也许会说：“以前人之足迹，为君之鉴。”然而，哪怕就是看过成百名游泳选手或上千名赛跑运动员，既不会很快地学会游泳
们——或各位之所以是幸福，是因为他们死。
幻灭艺术家
有群艺术家住在幻灭世界里。他们不相信爱，也不相信良心这种东西。只是像古代苦行者那样以无所有沙漠为家。在这个意义上诚然是可怜也未可知。然而美丽海市蜃楼只产生在沙漠上空。对切人生诸事幻灭他们，在艺术上大抵还没有幻灭。不，只要说起艺术来，常人无所知金色梦会突然在空中出现。事实上他们得到意外幸福瞬间。
告白
完全自告白，不论谁也办不到。同时对任何表现都不自告白，也办不到。
少时学语苦难圆，
唯道工夫半未全。
到老始知非力取，
三分人事七分天。
赵瓯北(15)《论诗》七绝，也许道出这种看法。艺术是带有莫测高深可怕东西。们如果贪婪金钱，或者沽名钓誉，以及为病态创作欲所折磨，可能就产生不同这种无聊艺术作格斗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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