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肥原指着桌上
堆纸头，你不招，但你字已经招
，白纸黑字，铁证如山哪。
就是说，不见棺材不落泪嘛，你现在已经站在棺材面前还有什
好撑。张司令抓起个纸片，丢给吴志国，看看吧，就是瞎子用手摸也知道，这是你字！
肥原呵呵地笑道：张司令说是有点夸张，瞎子是摸不出来，但
们可以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给你统计过，总共十八个汉字、三个数字和个英文字母，你起码有十个汉字和个数字跟老鬼写得十分相似，可谓神似哦。而其中四个字，那就像是用图章盖上去样，或许瞎子也是摸得出来。
张司令骂：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肥原劝他：放聪明点，招，免得受罪。
押下来当然是要审问。有铁物证，审问用词都是程式化，肥原和张司令几乎都背得出来，两人你言，语，左右开弓，轮番出击
说，你是什时候加入共党！
说，你上线是谁！
说，你下线是谁！
说，把你知道都给说出来
上不叫，心里也在叫。他简直难以相信，老鬼就这样显形，而且又是难以相信，居然不是李宁玉，也不是顾小梦。
是谁？
吴志国！
也许是慎重起见，也许是为与人分享这份横空而来惊喜，肥原把王田香和白秘书都叫来看。在毫无提示和暗示情况下，他们得出结论惊人相同，连绝对用词和口气都十分相似。
王田香说：肯定是他！
但吴志国就是不招，坚决不招。他时而以大言相誓，时而以怨声相诉，力辩自己清白和冤屈，把张司令气得咬牙！把肥原在群软骨头中养成脆弱神经和耐心也折磨得死去活来。
原以为在铁证面前，审问会立竿见影，可以速战速决，哪知道遇到牛皮筋，看来时半会儿还收不场。说真，肥原并不想审问时有个婆婆在身边，刚才不好说，现在个回合下来败下阵来，似乎也没什不好说。他把张司令喊出门，婉言劝其先走。审问这种小事情怎是大司令干？司令只需要下达命令，然后在家静候佳音即可。云云。说得张司令骨头都松，留下指示，走人。
肥原送罢司令回来，即吩咐王田香把吴志国带走。去哪里？对面楼里。干什？当然还是审问。审问是有技术，地点、方式、用语、环
吴志国开始还显得很强硬，头脑清醒，用词讲究，神情坦然，从容不迫。但当肥原把老鬼写原件和他晚上写四份笔录起丢在他面前时，他傻掉！像见鬼，目光发直，脸色骤然变得僵硬，可想心头是惶恐万分。肥原是吃特务饭，观言察色是基本功，看他表情骤变，知道这事已近尾声。
招吧，吴部长。肥原拍拍他肩膀。
听到没有，招！张司令手指像匕首样戳在他额头上。
肥原挪开张司令手，好言相劝：记得中国有句老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你再抗拒就不是俊杰。
孙悟空会七十二变也变不他字！张司令吼道。
白秘书说：绝对是他！
肥原望着张司令：这说，就是他。
张司令把脸沉：把他押下来！
七
吴志国被王田香带下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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