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放映厅出来，他还止不住眼泪，别人看他，他又觉得丢脸，最后是李铮拉他到墙
他没能说完，因为简华笑出
声。
“对，对对对，
是华人
骄傲，家里有
大堆影帝奖杯，明年那部也被很多人看好能再次冲击奥斯卡，”简华边张狂地笑着，边语气极其讽刺地说，“这生能实现这
多伟大梦想，上帝和命运都很眷顾，真是太幸运，怎那幸运？”
李铮：“……”
他把餐巾纸盒推过去。
简华抽张纸巾，直接蒙在眼睛上，把要忍不住眼泪挡回去。
如果他此时抬头，就会看到简华露出种难过到接近绝望表情。
良久。
“这次来中国，其实是来散心。”简华打破沉默，说，“又要离婚。”
李铮心里惊，想问为什，但马上想到，他又不是不知道简华妻子早已有外遇，还问原因，未免太伤人。
简华道：“她和男友感情稳定，想结婚，也不想继续做妨碍她幸福绊脚石。”
得入迷般，李铮说完，他都还没听够，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铮。
“喝汤，”李铮被他看得后背发汗，反过来提醒他，“凉。”
简华低头，嘴唇已经碰到汤碗，又抬起头，眼中迷茫，说：“怎，那喜欢听你胡说八道？”
阵温柔热意从李铮心底直冲上天灵盖，他甚至产生轻微耳鸣。可他刚才并没吃巧克力，多巴胺怎分泌地这快？可见川川都是乱讲。
他声音很轻，很无辜，对简华道：“胡说八道吗？你怎冤枉人？”
李铮没有说话，知道他总是这样，情绪激动时总忍不住眼泪，这些年已经好很多，以前连发飙骂人都是边掉眼泪边骂，点都不凶。
简宁川那个小哭包，是遗传。
在他这年纪时，简华比他还能哭。
和李铮去看金.凯瑞新片《大话王》，1997年3月底。
明明是部温馨家庭式喜剧，虽然有泪点，但简小楼哭到几乎缺氧也是不至于。影院里其他观众还以为这个亚洲男孩生病，差点帮忙打急救电话。
李铮问：“布朗女士知道吗？”他说布朗女士，是简华经纪人。
“知道。这次回去就会签协议，过几个月有部电影要上映，到时候再向媒体公布这件事，布朗计划发些被老婆踹、要多惨有多惨通稿，正好在新电影里演个倒霉蛋，也许会对票房有帮助。”简华像说件别人绿帽惨案样，平静到极点。
李铮：“……”
简华自嘲道：“花边新闻总是这精彩，还好主场不在中国，不然早就被当成劣迹艺人，把封杀。”
李铮道：“你在中国有很多影迷，他们都很喜欢你，以前事……国内媒体早就统口径，绝不会抹黑你，你是华人在世界影坛骄傲……”
简华唇角动下，要笑，却又马上吝啬地把笑收回去，他面露懊恼，该是后悔说那句话。
这刹那吝啬和后悔，也让李铮清醒过来。
他们早就不是他们。他怎忘？
他坐直身体，表情也恢复刚才样子，沉默地对着杯冷掉未喝茶。
那短短十数秒温柔暧昧，像是场错觉，短暂到什痕迹都留下不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