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明尧没做声，依旧眯着眼睛看他。
李杨骁只好继续说下去：“你见
李杨骁转过头，刚想开口，迟明尧
脚刹车把车踩停
，李杨骁猝不及防地身体前倾，伸手拉住侧上方
扶手。
迟明尧把车熄火，拔掉车钥匙，开门下车，动作气呵成，没朝李杨骁这边看过眼。
李杨骁握着扶手，缓几秒，也打开车门下车。
迟明尧正站在车另侧低头点烟，点着之后，把车钥匙扔给旁小跑过来门童，然后就迈开步子走。
李杨骁抬头看眼门面，是家看上去挺排场粤菜馆，他低头跟着走进去。
——你越是不想
这
做，却偏要这做。这才是熊孩子迟明尧贯做法啊。
除非……他想出更能折磨自己办法。
李杨骁睁开眼睛，对着窗外弹弹烟灰，然后扫眼迟明尧——他也在皱着眉，把心情不佳全写在脸上。
他皱眉样子让李杨骁想起他们第次见面，那个时候，他也是这皱着眉，靠着那辆很拉风卡宴抽烟，夕阳洒到他肩膀上，把他侧脸线条映照得极其漂亮。
迟明尧身上气势其实很迫人，脸上也时常显露出不耐烦表情，最初坐到他身边时候，李杨骁经常有种被压着不自在感。只是这种感觉不知从什时候起就渐渐消失，直到现在，他已经可以很自在地坐在迟明尧身边，对那种气势习以为常。
两人坐到包厢，迟明尧轻车熟路地点几个菜，然后对着李杨骁抬抬下巴说：“你接着点。”
李杨骁直接把餐单翻到后面几页，点份糯米糍，把餐单合上递给服务生。
服务生出去之后，迟明尧边抽烟，边隔着烟雾看着李杨骁，摆明是想让他说点什。
李杨骁已经打算好要道歉，但“对不起”三个字绕着舌尖转圈，又被咽回去——总觉得这三个字说出来就有点太郑重。
李杨骁犹豫片刻，开口，说完全无关话题：“导演上午和说，过几天……要把头发染成灰色。”
是因为习惯吗？李杨骁想，好像又不仅仅是这样，大概是因为他逐渐解到，迟明尧身上那种少爷脾性，并不是因为他故意摆少爷架子，只是因为这人从小到大实在太养尊处优，无意中散发出种类似于谁也奈何不任性。
李杨骁想到这里，在心里叹口气：也是，个人有资本任性时，干嘛还要活得小心翼翼？
他和迟明尧，本来就是两个世界人。他没办法进入迟明尧世界，而至于他自己生活这个世界，已经挤太多和他样蝼蚁，从外面看着蝼蚁们艰难地向外蠕动、苟延残喘就好，有谁会想不开挤进来呢？
李杨骁突然从心底涌上种很疲惫感觉。和迟明尧这种少爷相处起来实在太累，谁也不懂谁，完全是鸡同鸭讲。反正也做不成朋友，等这部剧拍完，他们拍两散，各自回到自己世界，就当这段也是场事先排好戏好，总有杀青那天。
李杨骁想到这里，心里烦躁感淡去点，他打算会儿和迟明尧道个歉，诚心实意那种——迟明尧刚刚在剧组帮他完全是出于好意，他又有什资格要求他在施予好意同时还要照顾到他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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