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没看见人，他叫
女朋友两声：“佳佳？闫佳佳！”
卫生间那扇有点脱漆
门里传出来应答：“这儿呢！”
谢竹星问道：“那
急叫
回来干什？”
花臂说：“差不多，腿挺长，腰够细，屁股也翘，还行。”
谢竹星：“……”这他妈是牛郎店妈妈桑吧。
眼镜男说：“那留个资料？”
花臂又把腿跷起来，无所谓说：“留吧，今儿看这几个，也就这个还像样子，剩下那都是什鬼，简直辣眼睛。”
眼镜男笑着摇摇头。
总监向那两位客人介绍道：“这是小谢，年初刚签到们工作室，舞蹈专业，三月份还给刘天王演唱会伴过舞。哎？小谢，忘，你二十几？”
谢竹星道：“二十二。”
总监点点头，继续道：“小谢人不错，就是不太爱说话。他跳舞和伴舞视频资料，这里都有，要是有需要，就找出来给你们看。”
眼镜男没接话，打量打量谢竹星，转头问花臂青年：“你觉得怎样？”
花臂放下腿，
副吊儿郎当腔调，说：“长得还过得去，转过去，让瞧瞧身段儿。”
2014年，夏。
谢竹星扯着练功服领子抖抖，湿透布料几乎都贴在身上，练两个小时舞，音乐声盖过手机声，现在关掉音乐，才看到手机上有来自女朋友几个未接来电和条短消息，叫他早点回去，说有事。
他去冲澡换掉衣服，离开舞蹈室，在走廊里遇到也来练舞同事，对他说：“你怎还在这儿？总监找你呢，让去他办公室。”
他甩甩还滴水刘海，问道：“说什事儿吗？”
同事道：“不知道，不过今天叫过好几个人。”
总监喜笑颜开，说：“小谢，那你先出去忙吧。”
这要说是广告或影视剧试镜，未免太草率，给歌手选伴舞也不用这麻烦，最可能就是哪个电视台选秀节目。
毕业以后，谢竹星已经在北京已经漂快两年，从跑野场子走穴，到演唱会伴舞，今年才终于签正儿八经经纪约，虽然就是个舞蹈工作室，但也是挂靠在大公司名下，本来以为有机会出道，结果坐大半年冷板凳，工作还是走穴和伴舞。以前有电视台编导邀他参加选秀节目，他那时初生牛犊、心高气傲，压根看不上选秀节目。现在要真是选秀节目来选人，他连拒绝底气都没有。
不光是人穷志短，年龄也在那摆着，再过两年，连选秀都不会给他机会。
工作室离他租房子不算远，地铁六站，出站走几分钟就到。
谢竹星站着没动。
总监催他：“小谢！转个身。”
谢竹星才转过去。
花臂歪着脑袋端详番，问：“你多高？”
谢竹星道：“八三。”
本来谢竹星是要回去，现在也只好又上楼去，敲开总监门。
房间里除总监，还有两个陌生人，个斯斯文文眼镜男，三十出头，坐在总监对面；另个坐在沙发上，戴着墨镜，跷着二郎腿，只脚还蹬在玻璃几边沿，身上穿件黑色无袖T恤，露出两条刺青花臂。
“杨哥，有客人？”谢竹星道，“要不会儿再来。”
杨姓总监道：“别走，进来进来，关上门。”
谢竹星疑惑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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