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和厂区是完全不同
两个世界，厂里人很多，但大家都是熟人，谁都认识谁，每天来来去去，都是那些面孔，大家还都穿着统
灰蓝色工作服，稍微脸盲点就会认错人。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规律又缺
在商场里，三个人选电视选得很快，来高秀月给预算有数，二来曲大江已经想好要买某个品牌，推销员介绍
合适，同价位功能也都差不多，曲大江让儿子挑个模样最顺眼台，就付钱，店里安排送货，天黑之前能送到家里。
从电器商场出来，曲大江还要去买点别，俩小孩不想跟着起去，曲燎原就说想去书店。
曲大江掏出钱来，拿张二十人民币，想想，又换张五十给曲燎原，说：“不要乱花，买两本习题，回去叫宋野教你好好做题，不许买闲书。”
宋野道：“曲叔放心，
看着他，不乱买。”
“四点去书店找你们，别乱跑，有事给打电话。”曲大江说完，又不放心地叮嘱宋野说，“千万把手机装好，别弄丢。”
直挺挺地趴在宋野腿上，假哭道，“本施主六根已经很清净，求大师不要再念经！”
宋野：“……”
曲燎原生性|爱玩，淘气，但绝不是不懂事那种熊孩子，如果他哪里做得不对不好，只要劝他劝，他几乎都能改。除不爱学习这件事，谁劝也没用，不爱就是不爱，死不悔改。从小学到现在，他成绩直就在班里居中，好时候中偏上，差时候中偏下，只是不至于像文聪那样路垫底罢。
宋野已经说过他很多次，这时也没再继续说，知道再说两句，他必定又要扯到“当兵”这个话题上去。
曲大江是当过兵，从部队转业回来才进407厂保卫科，曲燎原小时候没少听他讲在部队里事，上初中曲燎原，成绩还是不好，时不时还要嚷嚷两句要去当人民子弟兵，曲大江被高秀月埋怨通并耳提面命，这才再也不提部队如何如何。
他用还是诺基亚3310，宋野用却是宋志国淘汰下来银色诺基亚N70，能照相，还是滑盖。
曲燎原还没有手机，他搭着宋野肩，副自己肯定能保护好宋野样子，大大咧咧地说：“爸，您就放心去吧。”被曲大江狠狠弹两个脑瓜崩儿。
和曲大江分开，两人却没去书店，去家麦当劳。
宋野买两个甜筒，人拿个，又买大份薯条，曲燎原喜欢用刚炸出来薯条去蘸着冰激凌吃，宋野喜欢番茄酱。
两人并排坐在麦当劳临街窗边，边吃东西边观察外面车水马龙，像两个小孩子样。
终究是时代不同，二十年前曲大江们转业回来，在部队学点技能，进企事业单位是很平常事，现在，正经大学毕业生排队找工作，还都得坐冷板凳。
曲燎原自己副满不在乎样子。说去当兵也不像是真想当兵，更像是拿这事当挡箭牌，挡挡父母师长和宋野嘴。
宋野是真替他发愁。
翌日下午，曲大江带曲燎原和宋野起去市里。
厂里有不少单职工家在市区，平时个人上班住单职工宿舍，隔三差五还是得回家看看，市里就有趟公交专门跑这条线，起始站在市中心，终点站就是407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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