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燎原想跟去，说：“那
听听。”
宋野心不在焉道：“你不能听，做你
题。”
曲燎原也是有点眼色，猜到他大概想和高秀月说点家里事，就罢
，拿起笔改他圈出来错题。
宋野出来，高秀月在厨房里做晚饭，他叫声“高姨”，进去，把厨房门关上。
高秀月打趣
高秀月说要买小杨那张床，曲大江刚才搬完床，就拿钱给小杨爸爸，小杨爸爸又给塞回来，说什
也不肯收。曲大江和高秀月合计
下，就去买十斤鸡蛋和两桶金龙鱼，让孩子给小杨家送去，这样省得大人们之间再推推让让。
曲燎原就提两桶油和鸡蛋去，进门就放下，说：“爸让送，走啊！”就跑。
他刚进门还没半分钟，小杨又把东西提着送上来，也是放下就走，曲大江忙又让曲燎原再送回去，曲燎原赶忙提起来又跑下去，这趟才没送回来，收下。
宋野把工会叔叔阿姨们送走，上来进房间里看，过去快个钟头，曲燎原居然还没做完选择题。
“这长时间，你都干什？”宋野看看卷子，道，“真行，就做八道题，有四道是错。”
姨，明白，谢谢您。”
姓王这位阿姨说完话，本来想摸摸他头以示安慰，忽然间觉得他有种近似成年人冷静，想到他也是个半大不小男人，便把手放下，说：“有事就找工会……咱们起想办法，这坎儿总能过去。”
宋野点点头，看向对方眼神里，还是露出点少年感动。
家属院大多数邻居们，以及工会这些来帮忙人，还有407厂不少职工，其实对宋志国都有种复杂感情。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国企大面积走向衰败，407厂虽然规模很大，当时也因为设备老化、技术不新而陷入效益连年下滑窘境，宋治国为首技术团队临危受命，接任高层班子，不但更新生产技术，还压全副身家四处贷款，给厂里更换新设备，才把日薄西山407厂从岌岌可危边缘救回来，宋治国从车间主任做到副厂长，再到厂长，都是全厂职工真心实意推选出来。
曲燎原有理由啊，理直气壮道：“去给小杨哥家送东西！”
他就把送东西事讲。
宋野想点什，才说：“你先把错题改，会儿就来检查。”
曲燎原道：“你去干什？”
宋野道：“去和高姨说点事。”
从那个时间走过来407厂老职工，提起宋治国，除对他贪污腐败行为感到痛恶，更多还有对原本是个好人他步步滑入泥沼痛心。
现在他本人已经进去，等待法律对他制裁，而他唯儿子宋野，因为他过错，变成个“孤儿”，大家、尤其是这个家属院里看着宋野长大邻居们，普遍心理都是同情惋惜，能帮得上就帮把。
曲燎原抓耳挠腮地在家做数学题，听见曲大江回来，坐不住地跑出去看，曲大江提着兜鸡蛋和两桶金龙鱼。
“爸，你去买东西啦？怎不叫起？”曲燎原以为要把鸡蛋放进冰箱去，开冰箱门拿鸡蛋格出来，横竖干点什，别让他继续做数学题就好。
高秀月却道：“不放冰箱，你去给你小杨哥家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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