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公交车比较新点,车票要两块,车里是有暖气,比刚才那趟车暖和许多,扶杆都没有那冷,曲燎原站稳后,绞尽脑汁想到开口好理由,对,他可以向宋野借手
不然?他就先服个软,先对宋野道歉,等和好,再和宋野认真谈谈,把他想法和疑问对宋野讲讲。
只要宋野肯好好听他说话,不要还没说就先生气,也不要再拿分手威胁他。
做夫妻嘛,总是要吵架。就是爸爸和妈妈,感情那好,偶尔也是会拌个嘴、红下脸,只要其中有个人肯先低头认错,又有什过不去呢?
他这样想遍又遍,决定还是自己来做那个先低头认错人。
这趟公交车只过三站就到市中心,他俩回家还需要再换乘另趟公交,两人本来就在后门口站着,车停,宋野就下车,曲燎原忙抬脚跟上。
曲燎原拿钱回去前面投币,司机开着车,瞥他眼,大约是觉得这小孩有意思,还对他笑下。
但等他再回来,宋野就不想刚才那样看他,把头别到另边。
他也不知该说什,沉默地站在旁边。
今天天气不好,早上起床就嗖嗖地刮着风,天气预报本来说是晴天,可到这会儿中午,也没有露出太阳,车窗外灰蒙蒙片,这趟公交车既老且旧,没开暖气,随着开车刹车而摇晃,车里还很冷。人心情也随之加倍地感到压抑。
两人抓着同根扶杆,宋野戴黑色毛线手套,曲燎原忘戴,可能是把手套落在宿舍里,他自己也不记得。他手套和宋野是同款。
今天班车也赶巧,刚下这趟,回厂里车脚跟脚地就也到,曲燎原又跟着宋野上那趟公交车。
宋野在前面投币,对司机说:“两个人。”
跟在后面曲燎原就有点高兴,这是不是说明,宋野也不想和他继续冷战下去?
但宋野上车后,径自去坐个靠窗单人空位,明明车上好几个两人座空位。
曲燎原又不懂他什意思,犹犹豫豫过去,也没有找空位坐,而是站在宋野旁边,整个人露出讨好意思来。
扶杆冰凉,他把衣袖拉长点,包着半只手充当“手套”,又小心地去观察宋野表情。刚才如果没有要那块钱,宋野是不是会对他说什?
他拇指指甲不自觉地在不锈钢杆体上刮来刮去,心里纠结地想:要破冰吗?怎破?都要回个家去,总不能永远不说话。
这两天里,他充满矛盾,既不愿意轻易向宋野低头认输,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是什,既对宋野把他当没有主见小孩儿对待感到怨愤,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确有点像小孩儿,什也不懂。
他感觉自己还有点幼稚,故意去换座位,又刻不闲地找别人起玩,说白是和小时候样坏心眼,每当和宋野闹别扭就要去找文聪或其他小伙伴玩,还要大张旗鼓地玩,就是想让宋野看:你不理,照样能过得很好很开心。
其实他自己哪会不知道,无论小时候,还是现在,和宋野这样僵持起来,他根本不好,也开心不起来,小时候闹别扭最后,总是他再去找宋野和解,现在……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得把好不容易变好成绩全都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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