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健察觉到
这不同寻常
气氛，眼睛在各人之间扫
圈，心里有数。
本来他没打算留下吃饭，高秀月也不认为他会在这儿吃中饭，出来客气客气罢。
“行，好长时间没吃过高姨做饭，”常健笑着说，“正好也陪曲叔喝两杯。”
宋野去煮方便面，三个人各吃点，也都没心情说话。
曲家陷入前所未有糟糕气氛里。
曲燎原吃几口就吃不下，没胃口，把面条缠在筷子上搅来搅去。
他手机放在卧室，有人打电话来，他丢下筷子去接电话，说几句后出来，对爸爸和宋野说：“健哥打来，说会儿来咱们家拜年。”
常健还在治安大队当副队，春节期间也不放假，值班到今天才终于得以休息天，虽然初五不是拜年好日子，但是常健这整个正月都没有其他休息时间可以出来看望相熟长辈，只得挑这天。
片刻后宋野道：“小狗，想好明天怎
办吗？”
“没有，要怎办？”曲燎原问。
宋野说：“哥哥不知道。”
曲燎原道：“
也不知道。”
这刻，两人茫然中有着不约而同默契认知。
样想，都要生气！”
宋野忙按住他：“嘘……你太大声！”
曲燎原音量也被他按回去，愤愤地小声道：“看你就是要气死，你这个解题思路就不对，你们清华是怎教学生？”
“北大就是教你讲不出道理就攻击学校吗？”宋野道，“那你说怎解题才对？”
曲燎原道：“她要是不把你当家里人，你满十八岁，她早就赶走你，你倒是算算，你都多吃她几年大米？”
过十几二十分钟，常健便来，提箱脑白金，袋子水果，向曲大江问好以后，问：“高姨没在家吗？”
曲大江道：“她有点不舒服，在睡觉……去叫她。”
常健忙道：“那让高姨休息，坐下就走。你们俩学霸是怎？放假玩疯？个两个黑眼圈比这天天加班人还重。”
正说着，高秀月听到动静，常健家和曲家关系不错，曲燎原实习时候又是跟着常健，她礼数还是要讲，从房间里出来，道：“怎能下就走？年才来这趟，中午得在家吃饭。”
她出来，曲家父子和宋野瞬间就都紧绷起来。
到这步，他们能做就是老老实实认错，规规矩矩挨打，坦坦荡荡出柜，再没有任何攻略可用，能帮助他们度过这关，只有爱与亲情。
次日是正月初五，破五不出门，便利店也不营业。
高秀月没有从房间出来见他们。
“断断续续哭晚上，”曲大江长吁短叹，替自己，替老婆，也替孩子们发愁，说，“天快亮才睡着。”
他自己当然也没有休息好，宋野和曲燎原夜没睡，三双熊猫眼，两两相顾，愁云惨淡。
“好几年。”宋野嗤声笑出来。
“……”曲燎原道，“你又逗？都什时候，还逗。”
宋野道：“没逗你。刚才看她掉眼泪，差点就哭出来。”
曲燎原说：“也哭，那下真是……倒宁愿她打个半死，发发火也比这样好。”
两人又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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