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保重。”尚扬最后对樊星道。
金旭和来警官简短地说几句,请他们送樊星回趟家,那位警官对这案子关系也比较解,表示理解,点头应允。
警车从餐吧门前开走。
尚扬望着它远去方向,半晌没说话。
天色已经黑透,夜色里警车到来和离去,没有引起其他人过分关注。
让他怀疑起,是不是自己错觉?
稍后,当地警方联系金旭,说已经和北京方面专案组对接过,他们来安排樊星,今晚就会由专人陪同她回北京去,接受进步调查。
说起来也是熟人,还是上次在机场见过警官。
“警车在附近等。”金旭挂电话,问樊星,“你要先回趟家,对父母、对小孩交代声吗?这个通融还是可以有。”
樊星道:“谢谢。”
会是什?
“顾天奇没有把你供出来。”金旭对还在哭泣樊星道。
尚扬看他眼,想提醒他,让师姐哭过这波,让她情绪稳定再说。
他却没听领导指挥,继续道:“顾天奇是个聪明人,就算当时没想到,被警方盘问这久,再迟钝也该想明白。”
樊星抬头望向他,满眼控制不住泪水,眼神里似乎有些不解,不明白他在说什。
方和被教唆方,会被追究相同罪责,樊星曾经以暗示和引导方式,教授过顾天奇如何杀死情妇并毁灭尸体以达到掩盖罪行方法。
假如教唆罪被判成立,她也会被处以极重刑责。
现在特殊情况是,她本身没有主观故意,案发前个月她就已经终止对顾天奇犯罪暗示。
当然具体定性,要交给检方和法庭。
尚扬递纸巾给她,并低声安慰几句。
这万花筒样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各种各样事,悲惨,吊诡,凄凉,绝望……
人们驻足停下看看热闹,当做茶余饭后谈资,或许也会投入些许同情,但人们又会很快忘记,这些与自己无关喜悲和伤痛。
“们也走吧。”金旭道。
又对尚扬说:“很抱歉,不是个好师姐。”
尚扬:“……”
樊星对他笑笑,不再说话,起身,竟是不管他俩,大步朝外面走去。
窗外警车缓缓驶来,停在门口台阶下。
金旭和尚扬也走出来,把樊星移交给负责警官。
金旭道:“他现在定明白,原来他妻子早就知道他出轨,对他讲那些怎杀掉情妇案例,也不是在无放矢。可他这久都没招认过这事和你有关系,坚持说是从电影、小说、新闻里看来。还真有点好奇,他是怎想?”
樊星说:“为人父母,都会为孩子着想。”
金旭点点头,像是认同这句话。
尚扬:?
他感觉金旭和樊星在这刻,仿佛达成某种共识,但这感觉相当短暂,转瞬即逝。
他没有说他觉得未必会被定性为教唆杀人罪,这不是他该说话。
“好。”金旭瞟眼还在录音手机,像是为让这场特殊问讯有始有终,还发表结束语,“那就到这里,基本上都清楚。”
然后,他关掉录音。
尚扬先是想,这有仪式感?
而后意识到,金旭可能还有别话想说,不想被录进去,不想被专案组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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