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工作日到,尚主任正式向所里提交申请,想带个亲选徒弟,是地方省厅个因病停薪留职
他最终战胜屈辱,碾碎风车,成为自己太阳。
下午他带着尚扬在山间漫无目地散步,看他小时候走过,已看不出痕迹,但确实存在过晴时飞尘雨天泥泞路。
午后烈日当空,两人在树下躲阴凉,金旭对着尚扬吹朵蒲公英,绒毛拂过尚扬白皙脸颊,还有些落进他脖颈衣领里。
到得太阳不再晃眼,他俩从树下出来,尚扬满脸通红,十分气恼。
金旭懒洋洋地替他摘头发里草,又好心替他掸衣服上土。
山村村落不复存在,水电不便,村民前些年就搬到山下生活,只留下丛丛破落低矮房屋。
金旭家房子屋顶被多年风雨凿个大洞,他和尚扬站在房子里,齐抬头望向洞外天空,碧空如洗,时有飞鸟。
金旭指着这家里已经看不出什边边角落,告诉尚扬,这里以前是灶,那里是床,这里是柜,那里是箱。
尚扬认真看着他所指每处地方,眼前似乎浮现出,小小金旭在这家里做家务、干农活、看书学习无数场景。
村庄后更高山上,道陡而窄山路,两座茕茕坟。
吓大跳,急忙拉黑高小军,打算假装此事与他无关,横竖不是他动手,吴凤兰也不记得有过这事。
高小军联系不到吴培力,来白原找人,在吴培力租住民房里发生口角,大打出手,吴培力自然不是他对手。但民房隔音较差,高小军担心引起邻居怀疑,就把被他打晕吴培力塞进送水三轮车车斗里,路载着吴培力来到郊外,随意钻进家工厂里,殴打吴培力,要求结付尾款。
吴培力没钱给他,又经不住打,只好告诉他,真正雇凶是他姑姑,人在养老院。
吴凤兰被金旭从窗口救回来以后,受点轻伤,加上受惊吓,昏睡天夜才醒来,醒来连平日在照顾她护工也不认得。
当天夜里,受害人陈静醒,神志清楚,能正常与人交流,只是外伤还需要休养段时间。
然则好心没好报,被尚扬,bao打顿。
从白原回去,到省会,金旭被上级要求暂时停职休息,是为他健康,要他把身体养好,再回来继续更好地工作。
金旭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也难免有些郁闷。
尚扬却无所谓地表示,休息是好事,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数日后,尚扬假期结束,休长假金旭陪同尚扬回北京,打算边休息养病,边帮老婆做饭洗衣服。
金旭在坟前跪下,磕头,祭拜离去多年父母。尚扬在他旁边依样跪下。
墓碑角,立碑人那里写仍是:子,金嘉轩。
不是早年旧碑,是后来修葺过,立新碑,年份不过是六年前。
尚扬恍然想道,原来金旭和金嘉轩,早已和解。
金嘉轩是在屈辱中长大小怪物,是被风车击败堂吉诃德。
这当真是近来最好消息。
白原市,鹿鸣镇。
从前镇中学早已拆掉,旧址亦被推平,那块土地上种花草。
初夏时节,郁郁葱葱,花开得极好。
金旭站在那花圃前静默片刻,对尚扬道:“上山吧,带你去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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