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
没心烦。
伦敦：嗯，可你听起来
点儿都不高兴。
杰克：们还是先提问吧。你在银行上班，对吗？罪犯进入银行时，你正在柜台工作，对吧？
伦敦：罪犯？
杰克：银行劫匪。
杰克：你叫伦敦，对吗？
伦敦：“正确。”你们是不是都这
说话呀？听起来就像跟性幻想对象是会计
人玩角色扮演呢。
杰克：拜托你严肃点儿，你名字是lúndūn吗？
伦敦：没错！
杰克：得说，这是个不寻常名字，也许没那不寻常，但是很有意思，这个名字是从哪里来呢？
时间：12月30日
证人姓名：伦敦
杰克：请坐在那把椅子上，这样可能更舒服，还是别坐地板
吧。
伦敦：你眼睛有毛病吗？没看见在给手机充电吗？坐在椅子上就够不着插座。
杰克：你可以把椅子挪下啊。
那谈论工作还算是比较容易。劫持人质事件发生后，杰克直在想那座桥，因为他运气好时会梦见那个男人没有跳下去，自己把他给救。吉姆也直在想着那座桥，因为他运气不好时会梦见跳下去是杰克。
“要其中位证人撒谎，要所有证人都在撒谎。肯定有人知道罪犯藏在哪里。”杰克机械地重复道。
吉姆偷瞥眼杰克两手食指，它们正在敲打桌面。杰克母亲每次去医院或者监狱工作，心情沉重地回家后，也会这样敲打桌面。然而，父亲早已错过询问儿子过得怎样时机，儿子也早就错过跟父亲解释时机。两人之间隔阂太大。
吉姆慢慢站起来，椅子发出中年男人般呻吟声，他擦拭墙壁，捡起被自己摔得四分五裂杯子碎片。杰克迅速地站起来，走进警员休息室，又拿两个杯子回来。虽然自己不喝咖啡，但他明白，偶尔有人陪伴、不必独自喝咖啡，对他父亲来说意义重大。
“不应该干涉你讯问，儿子。”吉姆声音低沉地说。
伦敦：没错，“正确”。
杰克：你不用拿手比画。
伦敦：不过是比画个上引号。你会把说全都记下来吧？希望你把“上引号”也标在说话上，这样读到记录人就会明白在反讽，否则他们会觉得是个纯种白痴！
杰克：那个叫双引号！
伦敦：你们这儿说话还带回声
伦敦：英格兰。
杰克：是，知道。意思是，你为什叫这个名字？有什特殊原因吗？
伦敦：爸妈就愿意这叫。你刚才是不是抽烟？
杰克：那个……咱们还是进行下个问题吧。
伦敦：没什好心烦，对吧？
伦敦：什？
杰克：没什。
伦敦：你们前台真差劲，像个吧台……
杰克：能不能请你关掉手机，得问几个问题。
伦敦：拦着你问吗？问吧。你真是警察吗？这年轻就能当警察？
“没关系，爸爸。”杰克说。
他们说都不是真心话。们会对所爱人撒谎。父子俩继续趴在键盘上，把证人讯问记录输入电脑，然后从头读到尾，再次寻找线索。
他们是对，两个人都对。证人没说实话，至少说不全是实话。不是全部证人都说实话。
14
证人讯问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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