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 / 10）

十年后，银行劫匪走进那套有人看房公寓。这位劫匪从来没有过那多钱，所以没机会聆听银行里女人谈论什“道德风险”，但银行劫匪母亲过去常说

是张孩子画，画是猴子、青蛙和麋鹿。

不是马，也绝对不是长颈鹿。这很重要。

即使二十岁年轻人常常犯下许多错误（那些不是二十岁人大概都会同意，多数二十岁人经常犯错，以至于其中多半在回答“是”或“否”二选问题时，错误率高达四分之三），这个二十岁人却说对件事：般银行抢劫犯会狮子大开口，尽量多抢，比如走进银行，大喊：“给千万，否则就开枪啦！”可假如个人拿着枪，紧张兮兮地来到银行，明确表示自己只需要六千五百克朗，很可能是出于个特殊缘由才这做。

或者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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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那个桥上男人和闯进看房现场劫持人质银行劫匪没有半毛钱关系，两人也从来没见过面。他们唯共同点，就是都遇到“道德风险”。当然，“道德风险”是个银行术语，用来描述金融市场运作方式。银行显然是个非常不道德组织，以至于说他们“缺德”都不足以消解们心头之恨。们需要种方式来描述“银行缺德”这个事实，提醒大家银行就是风险化身，所以才有这样术语。桥上男人把他钱给银行，让他们进行“安全投资”，因为当时所有投资都是安全。然后那个人用这些安全投资作为贷款担保，用新贷款还清旧贷款。银行告诉他：“大家都是这做。”男人想：“他们是专家，说得准没错。”后来，突然有天，没有什是安全。在金融市场上，这叫“危机”，银行开始“崩溃”，其实真正崩溃是人，银行还在那里，金融市场也不会心碎，它压根就没有心。心碎是桥上男人，他付出毕生积蓄，却换来债台高筑，没人能解释这是怎回事。他质问银行，当初为什承诺“完全没有风险”，银行抱着胳膊，振振有词：“没有什是完全没有风险，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干什，你不应该把钱给们。”

因为这家银行败光他全部积蓄，男人去另家银行借钱还债。他告诉第二家银行，如果借不到钱，他生意会倒闭，然后无家可归，可他还有两个孩子。第二家银行点点头，表示非常理解，但个在那里工作女人告诉他：“你遇到那个东西，们叫它道德风险。”

男人不明白，于是女人解释说，道德风险是“协议中方受到保护时，其自身行动带来负面后果”。男人还是不明白，女人叹口气，说：“两个白痴起坐在快要断掉树枝上，靠近树干那个手里拿着锯。”男人茫然地眨眨眼睛，女人扬起眉毛说：“你是离树干远那个白痴，银行打算锯断树枝、保住自己。因为银行自身没有损失分钱，损失掉只有你钱，因为你是那个让他们拿锯白痴。”说完，她冷静地整理好男人带来文件，交还给他，告诉他，她不会批准任何贷款。

“但是他们亏掉所有钱，这不是错！”男人大叫。

女人冷冷地看着他，说：“就是你错。你不应该把你钱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