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
时候过来？”罗杰疑惑地问，说着，他拿出
个小本子和支印着“宜家”字样
铅笔，计算起
房价。他已经在本子上列出可能推高房价常见因素：分娩、谋杀（并且被电视台报道）、斯德哥尔摩人。在另张清单里，他写是可能压低房价因素：潮湿、发霉、需要重新装修。
“他来不。”卢欧回答，然后又用跟纯粹喘气差不多声音说：“他病。老年痴呆。待在护理中心。
讨厌‘待在’这个词，为什不是‘生活在’护理中心？他不会喜欢那里，因为那儿什都是坏，水龙头漏水、换气扇很吵、窗户插销松，没有人修理。爸爸以前什都能修。问他什他都能回答。要是不先打电话问问他
罗杰哼声。
“完全相反。那个白痴房产经纪人很可能会在下个广告里补上句‘这套公寓上过电视新闻’，这样来，房价更是会飙到天上去。”他回答。
“对不起。”银行劫匪喃喃地说。
卢欧向后靠在墙上，嚼着青柠檬，连皮带肉。银行劫匪着迷地看着她。
“从来没见过有人这吃青柠檬，这样好吃吗？”劫匪问。
水就足够把自己淹死，而且——”
“真不明白，她怎会觉得你‘积极’。”罗杰哼声，轻蔑地说。
卢欧沮丧地说：“反正她说过太积极。她从怀孕开始，整个人都变严肃，觉得这是因为做父母都很严肃，所以们也得提前适应。有时候认为自己还没做好承担责任准备——比如说，觉得手机很过分，因为它总是让升级这个更新那个，气得大声跟它说：‘你让喘不过气啦！’但你肯定不能朝个孩子这吆喝，对吧？可孩子也是直需要更新升级生物，他们连过马路和吃花生时候都有可能弄死自己！今天已经连三次忘记把手机放在哪儿，真不知道是不是做好抚养孩子准备。”
银行劫匪同情地抬起头来：“她怀孕多长时间啦？茱莉亚？”
卢欧眼睛立刻亮。
“不怎好吃。”卢欧承认。
“这东西对预防坏血病很有好处。以前水手会把青柠檬带到船上。”罗杰看似无所不知地说。
“你当过水手？”卢欧问。
“没有，但是看过很多电视。”罗杰回答。
卢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在等着别人问她点儿什，发现没人开口，她只好说：“说实话，不怎想买这套房子，起码也得等爸看过之后再决定。如果他觉得这套公寓还行，再考虑要不要买。不管买什东西，他都会先帮拿拿主意。他什都懂，爸。”
“很长时间啦！孩子随时有可能生下来！”她回答。
罗杰眉毛剧烈地抽抽，近乎同情地说：“哦。那个……如果你不打算买这套房，劝你别让她冒险在这里生孩子，因为旦把孩子生在这儿，这套房子对她来说就具备情感价值，这样会把房价抬高到不可思议地步。”
也许卢欧应该生气，可她看起来更伤心。
“会记住你话。”她说。
银行劫匪在长椅另头叹口气，再次沮丧地呻吟起来。“看来今天可能还算是做点儿好事。发生劫持人质事件会不会拉低公寓房价？”劫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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