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落到水面上时候,扎拉已经走向桥另头,有辆车停在那里等她,里面坐着伦纳特。扎拉打开车门,两人对视眼。无论她把音乐音量调到多高,他都不会抗议。她决定想方设法让自己厌烦他。
她只能勉强挤出几个字:“纳迪娅……你…………”
纳迪娅很想隔着办公桌拥抱对面这位上年纪女士,可是她不敢。所以,趁扎拉还没睁开眼睛,心理医生轻轻地把小拇指伸到信封背面,挑开封舌,从里面拿出张十年前就写好纸条,上面只有五个字。
70
桥被冰雪覆盖。晨曦笼罩地平线之前,几颗残星勇敢地释放着最后光亮,桥梁冰封外壳折射出晶莹反光。整个小镇仍在酣睡,孩子们裹在羽绒被里做着美梦,无意识地摇晃着小脚丫,这是大人们心跳持续下去动力。
扎拉站在桥栏旁边,俯身向栏杆外侧看去,在时间近乎静止瞬,她仿佛马上就要跳下去,可假如有人看到她表情,解她过往和近几天来遇到事情,就会知道,她根本不打算跳下去,经历这些之后,没有人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个故事。她不是那种会跳下去人。
那,然后呢?
然后她松开手,让那封信掉下去。
就算你站在那里,也几乎察觉不到它坠落,它落到水上时间也比你想象长。纸张被风推得划过水面,发出轻柔刮擦声,颤抖皱缩着逐渐漂远。从在门口擦鞋垫上拾起它时开始,曾经万次紧紧握住这封信十根手指终于放弃挣扎,让它驶向最终归宿。
十年前,寄来这封信男人把他认为她应该知道事全都写在里面,这是他告诉别人最后件事,只有短短五个字,随便什人都可以对另个人说出这几个字:
不是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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