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离这座公寓楼不远地方,另座公寓楼地下室里——某位做过银行劫匪、有两个小女儿母亲在这儿睡过觉,当时她既孤独又恐惧,劫持人质事件发生后第二天,她用过那箱毛毯还放在这儿。因为她拿走毛毯底下那把枪,新年过后,别处某家银行免除遭抢命运,藏手枪那个家伙把地下室翻个底朝天,怎都想不明白,什样王八蛋会专程跑到这里来偷枪呢?
定是白痴才会这干吧。
69
办公室外面窗台被积雪压歪。心理医生正在和她父亲通电话。“亲爱纳迪娅,小鸟。”他用家乡语言说,因为“鸟”在那里是个听上去更美词。“也爱你,爸爸。”纳迪娅耐心地说。他以前从来不会跟她这样说话,可就连程序员步入老年之后也会变成诗人。纳迪娅遍又遍地向他保证,第二天去看他时,她定会非常小心地开车,但他还是更希望亲自过来接她。爸爸始终是爸爸,女儿始终是女儿,连心理学家都无法完全和这样现实达成妥协。
纳迪娅挂断电话,听见敲门声,敲门人似乎不想触碰门板,在用伞尖敲门。心理医生过去敞开门,只见扎拉站在外面,手里拿着封
崩溃。罗杰很久都没说话,因为他在不断地改变主意。
“觉得,也许们可以干点儿别。”终于,他嘟嘟囔囔地说。
“什意思?”
“看个电影什,如果你愿意话。”
幸亏安娜-莱娜早就坐下来,她现在要是还站着,肯定已经站不住。
然后他们去看段编造出来东西,因为人们有时候也需要听听故事。在黑漆漆观众席,他俩手牵着手,安娜-莱娜感觉自己像是走在回家路上,罗杰则觉得他已经做得足够好,再也不用证明什。
艾丝特尔赶回她公寓。她在路上打电话告诉女儿,不要为劫持人质事件担心,也不用为妈妈个人住在那套空荡荡大房子里担心,因为她再也不会孤单。艾丝特尔会被迫把烟戒掉,因为跑到她家租房那个年轻女人连她躲在壁橱里抽烟都不让。
确切地说,这个年轻女人是从艾丝特尔女儿那里租下整套房子,然后把其中个房间转租给艾丝特尔,租金也是六千五百克朗。公寓冰箱上,挂着张有猴子、青蛙和麋鹿皱巴巴画,趁吉姆出去倒咖啡时,艾丝特尔把它从警察局讯问室偷回来。每隔周,猴子和青蛙就会天天在艾丝特尔厨房跟妈妈起吃早餐。此后许多年里,每逢岁末年终最后夜,她们还会在厨房窗前起看烟花。最终,艾丝特尔人生中没有克努特最后夜到来时候,大家也会陪伴她度过那个晚上。
在艾丝特尔葬礼上,卢欧会提议在墓碑上刻下这样铭文:“这里躺着艾丝特尔,她非常喜欢她酒!”茱莉亚会踢卢欧小腿脚,但没那用力。她们儿子会拉着两个妈妈手离开墓园。在茱莉亚余生中,她会直保留老太太书,还有她那些酒瓶子。猴子和青蛙长成青少年时候,还会躲进艾丝特尔壁橱里偷偷抽烟。
在类似于天堂某个地方,艾丝特尔会和个男人听音乐,跟另个男人讨论文学。这是她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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