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君赫认真地点头:“好看,哥哥长得也好看。”
汤小年突然就开始掉眼泪,吧嗒吧嗒,她转过脸擦擦眼泪,说:“那些都应该是你,你懂不懂?”
汤君赫自然是不懂,但他懵懵懂懂地看着汤小年,怯生生地点点头。
自打那次之后,汤君赫就再也没在汤小年面前提过杨煊。他知道,只要提哥哥,妈妈就会掉眼泪,他不能让妈妈伤心。
只是,虽然嘴上不提,他还是常常想起杨煊。
令人咋舌,她每次都低垂着眉眼匆匆走过,不敢多停留秒。
而汤君赫带回来这两个变形金刚,比商场里那些还要更高大、更精致,价格也毋庸置疑更昂贵,可杨成川儿子出手就送出两个,这让汤小年愈发觉得自己过得憋屈又寒碜。
汤小年当时怀孕,匆忙地找润城邻市片老旧楼区安身,这里没处好,除租金便宜——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灰头土脸低矮楼房,冬天干冷、夏天泛潮,每天只有中午那片刻珍稀光景,才能见到外头亮堂堂阳光。
可是这两年,上头纸政策下来,这片破败老城区摇身变,就变成润城地盘,房价涨得比火箭还快,租金自然也就水涨船高。这更是逼得汤小年省吃俭用,连买提卫生纸,都得站在超市货架子前面对比着犹豫半天。
汤小年也不是没有“脱贫”机会。当年杨成川找到这里,第句话就是,你怎住这来,这儿是人住地方?走走走,给你找个住处去,不在这遭罪。
因为汤小年原因,巷子里其他小朋友都被暗示过不要跟汤君赫玩。汤君赫没什朋友,除汤小年,也没什人对他好过。杨煊对他那点好,就成他童年里唯抹亮色,衬得其他日子黯淡无光。
汤小年当时很有骨气地斜睨着他说:“哪儿来滚哪儿去,谁稀罕你那两个臭钱。”就这样把杨成川剩下话都噎回肚子里。
有天晚上,汤小年给汤君赫做糖醋排骨,汤君赫边吃边舔着手指说:“妈妈,下次叫杨煊哥哥也来尝尝吧。”
汤小年听,股心酸顺着食道就顶到嗓子眼。她放下筷子,抓着汤君赫胳膊问他:“你跟妈妈说,哥哥家里大不大?”
汤君赫用两只白藕瓜似胳膊张牙舞爪地比划着:“好大。”
汤小年又问:“那哥哥穿得衣服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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