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君赫心中
悸，他不知道杨煊这样说是什
意思。个小时之前
温柔似乎在这刻荡然无存
，杨煊又成那个他不认识杨煊。他会后悔拦下自己吗？汤君赫抿着嘴唇，不安地看着他。
杨煊把目光从那把刀刀刃上，移到汤君赫身上。
汤君赫眼框仍是泛着红，哭过痕迹经过热气熏蒸反而更明显些，那双被泪水浸湿过湿漉漉眼睛，跟小时候那两颗黑玛瑙像极。
他左边脸比右边脸更红——像是被刻意搓红，白皙脖颈上也泛着大片同样红色，手腕上片青紫，在灯光映衬下尤其触目惊心。
他把那把刀放到边桌子上，上身朝汤君赫前倾过去，手肘撑着大腿，直视着他眼睛问：“为什想把他杀？”
低头摆弄，没有要搭理汤君赫意思。
“
想借你手机用下。”汤君赫走到他身边说。
“她知道你晚些回去。”杨煊头也不抬，淡淡地说。
汤君赫敏锐地察觉出那个“她”指是他妈妈汤小年，他们之间很多话都无需说得太过明。
他没再说什，转过身走到浴室，关上门，脱掉衣服，在哗哗喷头下冲洗着自己身体。他挤很多沐浴露，反复揉搓着周林碰触过地方，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那块皮肉彻底剜掉。
汤君赫洗半个小时才从浴室走出来。
走出来时候，他看到杨煊正坐在靠窗那个沙发上，不带什表情地端量着那把刀，锋利刀刃在白炽灯下闪烁着凛冽寒光。
再看到这把刀时，汤君赫隐隐觉得后怕。他想起傍晚那副场景，手臂忍不住又绷紧。他想他可能再也没办法拿起那把刀把周林杀死，他勇气和决绝在那瞬间已经耗尽，可他还能怎办呢？
他看着杨煊，杨煊显然知道他走出来，却没有什反应。他走过去，在杨煊对面那张床上坐下来，看他片刻，然后出声问：“你在想什？”
他做好杨煊不理他准备，可是过几秒，杨煊却开口，他看着那把刀说：“在想，这把刀到底能不能杀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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