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君赫没说什
，坐下来，把书包放进桌洞里。
“怎迟到啦？”尹淙低
低头，隐在小山般
课本后面，用气声问他。
汤君赫摇摇头，没作声。
尹淙接着说：“不过你考第
，班主任不会对你说什。”
班主任刚刚那股被憋回去气这时总算吼出来：“尹淙！
刚刚说什？”
等他气喘地跑到楼下，四处看看，杨煊已经不在楼道。他慌张地追出去，正看到那条绿茵小路尽头，杨煊骑着车拐过去最后道身影。
那背影看上去闲适而自在，根本就没有刻意躲他影子，反而像是后座原本就不该坐人般。
汤君赫怔怔地对着那条小路站半晌，等到辆从小区门口驶来车朝他按声喇叭，示意他让路，他这才大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
杨煊没等他，自己走，汤君赫失落地接受这个现实。
杨煊昨晚也没说过定会跟他起上下学——自始至终，他都没这说过。开始带他上下学，不过是因为周林缘故，是出于他好心和自己乞求而已，汤君赫想，现在周林这个潜在威胁消除，杨煊确实没有必要再带他上下学。
汤君赫换好鞋，转身打开玄关处杂物柜柜门，探进身去找伞。
“不在这，”汤小年急匆匆地走过来说，“好久不下雨，上次给收起来。”说着就进另个房间，嘴上还念叨着，“今天不晚，不用着急……”
汤君赫正等在门口，杨煊从房间出来，换好鞋，无视他眼巴巴目光，掠过他推门走出去。
“妈——”汤君赫见他走出去，急道，“找到没？”
“找到找到。”汤小年说着，却还没从房间走出来。
尹淙睁大眼睛，试图从脑子里面挖出丁点有用信息。
前桌男生侧过脸小声提醒：“学习如……”
尹淙立即大声接上这句被班主任念叨过百遍老生常谈：“
汤君赫从书包里拿出公交卡，攥在手里，孤零零地朝公交站走。
他失魂落魄，公交也不会等，错过两辆，才上车。等到教室，早自习已经快结束，班主任正抓紧最后十分钟给班里学生灌鸡汤。
“还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有心往上走同学，什时候开始发力都不晚，能进们三班同学都是全市尖子生，大家在智力方面都处在同个水平线上——”正说着，汤君赫敲敲门。
开学第天就迟到，这绝对是态度问题，班主任横眉冷对地转过脸，刚想逮着门口人训顿，回头看到汤君赫，鼓到嗓子眼里肚子话又硬生生给咽回去，勉强平息火气说：“快点进去吧。”
汤君赫低着头走到自己位置，坐下来之前，他忍不住又朝杨煊看眼。杨煊正低头翻着什书，对他迟到仿若未闻，头也没抬下。
“不带伞。”汤君赫撂下这句，推门就走。
汤小年穿着拖鞋就往外追：“你带上伞，不差这会儿！”
电梯刚从7楼下去，汤君赫没赶上，又见汤小年追出来，只能折返回去，着急忙慌地接过伞就朝楼下跑。
“慢点，”汤小年朝他喊，“又不晚，有什可急？”
汤君赫刻不停地下着楼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生怕杨煊不等他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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