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杨成川看到小儿子眼里
生疏淡去
几分，像是迟疑几秒，然后朝着他点点头。
点完头之后，汤君赫就开始在心里打草稿。当着杨成川面，他自然是不能说什
想他哥哥之类话，可最想说话无法说出口，他又不知道该说什好。他可以说很多东西，说自己做多少道立体几何题，擀多少张饺子皮，可是杨煊未必想听这些废话。
汤君赫还没想好要说什，杨成川已经拿起座机
筒扣回去，不管怎说，拿到号码就说明他计划是行得通。
***
杨煊不在，汤君赫只能学习，睁开眼就是试卷、单词、数学题。自打见识到杨煊在立体几何方面天赋之后，汤君赫变得很喜欢做立体几何题，
道题他可以乐此不疲地想出很多种解法，如果哪题无需辅助线，眼就能看出答案话，他就会更开心。他把这样题做上标记，打算等杨煊回来后拿给他看，看他是不是也能眼就看出答案。
除夕前晚，汤君赫忍不住又给杨煊发条短信：“哥，明晚
们可以通电话吗？”但直等到坚持不住睡过去，他也没收到杨煊短信回复。第二天早，汤君赫睁开眼，第件事便是拿过手机看短信，但却失望地发现收件箱里什也没有。
除夕这天，汤小年单位放假，家政阿姨回老家过年，她就自己忙里忙外地拾掇天，把家里打扫干净又开始包饺子，忙得不亦乐乎。杨成川应酬归来，给她带回首饰作为新年礼物，金光闪闪项链和耳坠在灯光下看上去甚是扎眼，汤小年嘴上说着太贵气不好意思戴出去，面上却是掩不住喜上眉梢。
八点到，电视上春节/晚会准时开播。汤小年总算不让汤君赫闷头学习，敲门把他叫出来擀饺子皮。以往每年除夕，汤君赫都是和汤小年起在那个老房子里度过，他擀饺子皮，他妈妈包饺子，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汤君赫最拿手家务活就是擀饺子皮，自打四五岁起他就主动拿着擀面杖帮汤小年分担压力，开始是两只小手都放到擀面杖上起擀，半个小时才能将张饺子皮勉强擀成圆形，到后来学会技巧，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已经不用汤小年匀出精力来顾着他。
杨成川坐在沙发上，总算感受到久违天伦之乐。到现在他才咂摸出有两个儿子好处来，个儿子不在，另儿子还能陪在身边。
但过没个钟头，他就开始惦记起自己大儿子来。小儿子倒是近在眼前，可是他眼神里生疏却不加掩饰，杨成川每跟他对上眼，心里就要凉上分。大儿子虽然总跟自己对着干，但起码是把自己当成爹来看，左右比较，杨成川心里那杆天平无论如何也维持不平衡。
远处鞭炮声响起来，震天动地噼啪声隔着层绿化带模糊地传进家里。家三口，最热闹是电视机里，赵本山带着他徒弟小沈阳出来。汤小年端着包好饺子要去下锅，杨成川对着电视上小品笑几声，自觉有些无趣，打算打个越洋电话跟岳父岳母拜个年，顺便在大儿子那里感受下亲情滋味。临播电话之前，他还不忘问声汤君赫：“要给你哥打个电话，会儿你也跟他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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