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那双颤抖着手将手机递过来那刻,这些问题反而让他问不出口。生平第次,杨煊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个人毫无保留地爱着。这点,甚至在他母亲在世时他都没有感受过。“可
“回屋睡吧,”杨煊说,见汤君赫还是紧紧地抱着自己不肯撒手,他又补充句,“有点乱。”
“那哥,你不会不理对吗?”汤君赫说完,抬起头看着杨煊,“你不是说过吗,只要听话,你就不会不理。”
杨煊低头看着他,他弟弟这张脸还是那样具有迷惑性,眼神里透着天真和乞求,那模样跟小时候像极。他伸出手揉揉他头发,淡淡地说:“不会。”
汤君赫这才松开手,他退后步,后背贴着门说:“那回去哥。”然后转身开门,走向自己房间。
杨煊洗完澡,关灯躺在床上,脑中总是闪现出汤君赫那张脸。有元旦那晚,那两片微张嘴唇像鲜红欲滴熟透樱桃,眼珠漆黑莹润,还有那种无辜而引诱神情;有几个月前在山上,那束灼灼发亮目光,热烈得像有温度似,几乎能把人灼伤;有大半年前那个昏暗傍晚,他哭得鼻涕眼泪,看上去可怜兮兮,脆弱而狼狈;还有几个小时之前,他脸上血色全无,连嘴唇都是白,整张脸只剩下极其分明黑与白,看上去正处于崩溃边缘……
杨煊先是抽着烟不说话,片刻后弹弹烟灰问:“什时候发现那支烟有问题?”
汤君赫如实地答:“你跟冯博出去时候。”
杨煊想起那天自己从楼梯拐角走出来时候,正好碰到不远处迎面走来汤君赫,他们目光相触,汤君赫很快就转身进旁边卫生间,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有所察觉。杨煊又问:“也就是说,拿出烟盒时候,你已经发现那支烟有问题,是不是?”
汤君赫“嗯”声。
杨煊自嘲地笑下:“既然知道那支烟有猫腻,那你可以不拿那支啊。还是说那个时候,你已经在计划怎去实施报复?”
这多种样子,他是用哪种去翻垃圾桶捡出那几截烟?用哪种去不夜城拿到那人联系方式?又是用哪种引导冯博跟那人碰头?
“不觉得太睚眦必报吗?”
“有必要做得这绝吗?”
“这步步为营是从哪学来?”
——原本是打算问这些。
“没有……”汤君赫猛地抬头,抬高音量急急地为自己辩解,但他很快又低下声音,“那个时候,并不确定那支烟有什问题,只是觉得,如果你不希望抽那支烟,就不会放进去,”汤君赫低着头说,“你是哥哥,你希望怎做,就定会那样做。”
杨煊伸手捏捏眉心,长长地吐口烟,半晌也没说话,等到手上半截烟燃尽,他才捻灭说:“先回去睡吧,如果再有警察过来找你,你就按照原来计划好去说吧。”
“嗯。”汤君赫应着,从窗台站起身来。其实他还不想回去,但听出杨煊这时心情不佳,他只能听话地回屋睡觉。
杨煊也站起来,走在他后面,想要去浴室洗个澡。
汤君赫手按到门把手上,临到出门还是没忍住,他转过身抱着杨煊说:“哥,今晚能不能跟你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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