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君赫进退维谷，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做过这
艰难
决定。
他纠结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痉挛，整个人蜷缩成
团，被子裹得很严也无济于事，他依旧觉得很冷，冷得发抖，连牙齿都不听话地打着颤，可是全身上下却在不停地冒着冷汗，汗水把身下床单都湿透
。
只要闭眼，杨煊就出现在他大脑中，连同他这晚说过话，在他脑中不停地来回循环。
——“
可以带你走啊。”
——“去哪儿都可以。”
汤君赫脸上唰地漫上片红晕。
“有那多可是，你哪儿都去不，”杨煊捏着他下颌，微微偏着头看他，“只能待在家里做你妈妈乖宝宝。”
汤君赫似乎被说动，他又问：“那要怎才能去呢，什都没有……”
“有护照和签证就够，这两样都可以带你去办，只要把你身份证给，”杨煊伸手揉揉他头发，贴在他耳边低沉声线听上去犹如蛊惑，“然后从你妈妈那里把户口本骗出来……你最擅长这个。”
“哥哥，不是不想和你起走……”汤君赫还没说完，就被杨煊开口打断。
听到杨煊这样说，汤君赫眼中期待瞬间变得黯淡，肩膀也随之垮下来，他低下头懊丧地说：“哥，你总是喜欢开这样玩笑。”
“哪儿开玩笑？”杨煊伸出两根手指挠挠他下颌，逗猫似，“如果你想走，当然可以带你走。”
他说得理所当然，以至于汤君赫时有些信，但又觉得不敢置信。他抬头看着杨煊，片茫然地问：“去美国吗？可是你姥姥会喜欢吗？”
杨煊失笑道：“跟姥姥有什关系，们可以去别地方。”
汤君赫不明白：“那去哪儿呢？”
——“不
“也不是不等你。”杨煊看着他眼睛说，“护照办下来这周，就是等你时间。”
汤君赫陷入种极度矛盾状态，他想跟他哥哥杨煊起走，可是又放不下他妈妈汤小年。
离开润城，走得远远，挣脱汤小年密不透风关心，这是他做梦都想实现事情。可是当这个机会突如其来地降临到他面前，触手可及时候，他却开始踌躇不定。
汤小年会崩溃，汤君赫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想。可是如果留下来，那他最早要等到下个夏天才能见到杨煊。若是那时杨煊已经不想回来呢？若是杨煊在异国他乡遇到别人怎办？他们会拥抱吧？会亲吻吗？会做|爱吗？
这太突然，他们原本还有几个月时间。几个月足够他想清楚这件事，如何让汤小年接受他出国，如何跟杨煊在起，这些都需要时间去准备，就像杀死周林和报复冯博样，需要提前进行周密地谋划，可是今晚他却毫无准备地站到岔路口，脑袋空空，手无寸铁。
“去哪儿都可以，你不是没坐过飞机？带你去个坐飞机才能到地方。”
汤君赫眼中那丝沉底期待又缓缓地浮上来，他想到那天夜里杨煊向他描述过画面，包裹在周围湛蓝天空和柔软云，但他还是有些犹疑地说：“可是妈妈不会同意……”
杨煊笑声：“你妈妈同意你来房间？”
汤君赫摇摇头。
“你妈妈同意你跟你哥哥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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