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杨成川走,杨煊突然意识到自己再无任性资本,以前他为所欲为全都是因为杨成川纵容和包庇。杨成川绝不是个好丈夫,可能也算不上个好市长,可是在作为个父亲身份上,他确从未对不起自己。
他继而想起在他7岁之前那个杨成川,他们家三口相处得很和睦,杨成川不经常发脾气,遇到争执时候总是让着他妈妈,看他们俩斗嘴是件很有意思事情,那时候杨煊就在旁看热闹,他点都不担心他们会吵得天翻地覆。
后来这个家就被那件事情毁,十年来杨煊直以为自己是恨杨成川,尤其是在他妈妈走之后,这股恨意便达到顶峰,以至于他总是抗拒开口叫他声“爸”,但在刻,杨煊突然觉得,自己对于杨成川感情,并不只是“恨”那单纯。
可是当他想明白这点时,撒手人寰杨成川却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给他留下。
杨煊到家推门,看到汤君赫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出神地想着什。听到推门声,他回头朝自己看过来。
市,“帮你去买……”
“回去吧,”杨煊声音听上去仍是沙哑,“这里太乱。”
陈兴这时也从楼上下来,他走到门口对杨煊说:“先把小赫送回家,走,”他拍拍汤君赫后背,“这里还有别事情要处理,们先回去。”
每个人都让汤君赫离开这里,于是他就只能像个置身事外外人般地,看着他们为杨成川离世悲痛不已、忙里忙外。
汤君赫坐到车上,看着不断拍打在车窗上雨点和街边飞速掠过树干。相比他们上个周离开时,润城春意似乎并没有更浓些。在他还没来得及从那场充满着咸腥海水味儿梦中醒过来时,他就猝不及防地跌入另场更加不真实梦境当中。
杨煊没说话,鞋也没换,转身去自己房间,他从抽屉里翻出手机——临行前他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用到这个手机。他按开机键,正当屏幕上显示出开机画面时,门外突然响起阵敲门声。
杨煊拿着手机起身走出去,汤君赫已经开门,是陈兴过来送行李。
“刚刚开车去趟办公室,把你爸留在那里些东西都收拾好拿过来,”陈兴把行李箱和手提纸袋递给杨煊,“这个笔记本电脑和备用手机,肯定以后还用得着,你都留着。”
杨煊接过来,“嗯”声。
对着比自己还要高上头杨煊,陈
***
医院里程序都走完,杨煊自己打辆车回家。
车窗外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实时交通台已经开始播报杨成川因医治无效逝世消息。不知从什时候开始,杨煊就直想逃离这个遍布着杨成川影子润城,可是现在他猛然意识到,等到这场,bao雨彻底停下,从今往后润城都不会再有杨成川。
看着车窗外茫茫大雨,杨煊脑中不断地掠过跟杨成川有关画面。三年前他妈妈走时候,他翘中考,离家半个月,回来时候,杨成川并没有大发雷霆,他只是托关系给他办个体育生身份,让他进润城最好高中。
那阵子他还总打架,跟校外混混打,跟街上醉汉打,进好几次局子,事后都是杨成川托人给他消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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