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吗?”汤君赫微仰着下颌看着他,眼角有些发红。
杨煊知道他问不是回酒店,而是出国:“嗯,周三。”
“走以后就不会再有联系吗?”
杨煊沉默片刻,还是说:“嗯。”
“所以哥,你又要不理是吗?”见杨煊不说话,他有些急,又开始哀求他,“可并没有不听话啊,哥,你怎能说话不
连着几天,汤君赫都没有再见到杨煊。他被汤小年送到学校里,穿上春季校服,又开始两点线高三生活。发试卷、做试卷、讲试卷……切都在机械而有序进行着,白花花试卷由教室前排传至后排,哗啦啦声音像极不断拍打着海岸潮汐,而潮汐是不会因谁而停止。班里座位重新调整遍,他仍跟尹淙坐同桌,但位置朝前移两排,身后坐着人再也不是杨煊。
周围同学都知道他翘课周,又从新闻上得知杨成川遇难事情,他们小心翼翼地看他,目光里掺杂探究、好奇以及怜悯,但没人敢上来和他搭话。连向话多尹淙也噤声,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刺激到他情绪。
汤君赫又变回以往冷漠,他话很少,除偶尔和尹淙交谈两句,他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除做题,还是做题。
杨成川骨灰下葬那天是周末,陈兴将汤小年和汤君赫接到墓园时候,杨煊已经到。他们都穿黑色连帽卫衣,尽管身高有些差距,但乍看还是惊人相似。
对于这个巧合,汤小年并不高兴,她将汤君赫拉到自己身边,刻意地隔开他们之间距离。
杨成川生前领导和同事来批又批,他们就像接待宾客样迎来送往,声又声地道谢——几乎全都是杨煊站在前面,和他们握手、道谢,他已经从几天前打击中缓过劲儿,也许是瘦些缘故,他脸上轮廓看上去更加锋利,身上已经有些成年人影子。
汤君赫就站在后面,看着他哥哥寡言却得体地跟那些大人们打交道。眼前切都是黑白色,他想到他们在斯里兰卡那七天,那多像场梦啊,咸湿海风,瓦蓝海水,永不停歇潮汐,还有浓墨重彩火烧云……以及,他哥哥那双含着笑意眼睛。他单调人生前十六年好像陡然间充满斑斓色彩,变得壮阔而生动……难道往后日子里,又要个人去过那种黑白色调、枯燥而乏味生活吗?
送走来客,葬礼就结束,汤小年拉着汤君赫胳膊回家,杨煊站在杨成川墓碑前,盯着那张黑白照片看会儿,也转身低着头走。墓园位置在市郊,不太容易打车,他住酒店又离这里有些远,他走得不快,心里盘算着若是打不到车,就走到前面公交站坐公交回去。
离公交站还有不到百米距离,他突然听到身后阵急促追赶脚步声,他没回头看,径自朝前走,那脚步声主人很快追上来,拉着他胳膊,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哥。”
杨煊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十分钟前他目睹汤小年拽着他上车场景,汤小年手握得很紧,生怕他又偷偷溜走似,嘴上还不住地催促着让他快点。他有些好奇汤君赫是怎摆脱汤小年跑过来,但他什都没问,只是停下来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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